“約瑟夫先生,您還好嗎?”是買主的保鏢。
遲斂眉頭一壓,示意時漾噤聲,轉身走進浴室,拎出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外國男。
遲斂掐著約瑟夫的脖子,低聲用外語交流。
時漾穿上衣服,聽到玄關處外國男提高音量,對門外說了一句外語。
大致意思是:我很好,不要打擾我。
利用過外國男,遲斂重新拎他回浴室。
時漾勉強緩過不適,穿上鞋襪走去浴室門口,悄悄探頭。
寬敞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外國男已經成為一具還未涼透的屍體。
遲斂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衝洗雙手,強忍大腦刺痛,他此刻特別想來一根香煙。
但是貌似門口躲藏的青年不像能忍受煙味的。
“需要我幫你清理嗎?”遲斂嗓音低沉,望向時漾目光充滿歉意。
時漾耳朵火燒了似的,睫毛抖得像千萬隻小蝴蝶展翅驚飛,“不,不用了。”
藥效尚未完全消退,遲斂站在淋浴下衝個涼水澡。
等遲斂換了衣服出來,時漾站在窗戶邊固定好了下滑裝置。
“遲部長,隊友在下麵接應我們,我先下,這樣有什麼意外,也好保護您的安全。”
時漾順手取下手腕的皮筋,攏起頭發綁緊。
遲斂不動聲色掃過時漾衣領邊露出的紅痕,心裏過意不去,“我來吧。”
時漾不會拒絕人,尤其對方還是遲斂。
遲斂利落穿上安全背帶,想了想,問:“需要我幫你嗎?”
時漾立即用最快速度穿上背帶,然後對著遲斂搖了搖頭。
氣氛稍微有些怪,遲斂踏出窗戶時,滿腦子不受控製回憶一個小時前的事情。
他眉頭壓得更沉。
他從來沒有因為過什麼,而失去理智。
這是第一次出格,做出了這種事。
對遲斂來說,這代表自己精神控製這一項退步了。
兩人一上一下順著酒店外牆均速下降。
維蘭斯酒店是亞瑟頓國最高的建築。
從高處俯瞰,亞瑟頓是一座不夜城,夜晚代表狂歡即將開始,五顏六色霓虹燈點亮城市,居民在金酒與歌舞之中醉生夢死。
即將落地時,時漾雙腿酸軟,踉蹌半步,腰後立即攀上一隻大手,等他站穩才收回。
遲斂是藍灣牧羊犬異種人,狼與犬的結合,夜視能力不錯。
時漾燒紅的耳朵,自然沒能逃過他的視線。
落地的方位在維蘭斯酒店的後花園,夜風襲來裹挾玫瑰香氣。
花園倏然亮起兩道光柱,汽車排氣管轟鳴震響,由遠及近,刹車片急刹動靜刺耳。
騷包的紅色跑車從曲折的小路擠進來,一個漂亮甩尾,摧毀了無辜的卡地亞玫瑰花叢。
副駕駛青年把臉上墨鏡推上頭頂,伸長脖子:“小隊!怎麼一個多小時都聯係不上你?幸好我沒記錯時間,快上車!”
時漾主動介紹:“遲部長,這是我的隊友,寧折。”
遲斂對寧折點頭,算作打招呼,幫時漾打開車門,讓他先上車。
落座前,遲斂瞟一眼卡地亞玫瑰花叢,沒有一朵幸存,於是坐下第一件事,先係上安全帶。
寧折發動汽車,轉頭呲著一口白牙:“遲部長,百聞不如一見,您比萊納日報上的照片還要帥!”
時漾忽然拍了下椅背:“小折!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