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倒是解了,回來掃一眼時漾睡姿,腦海不斷閃過時漾腰兩側的握痕,是他手太用力掐出來的。
時漾還是懵的,剛睡醒額發稍顯淩亂,顯得很呆。
遲斂心裏暗自歎氣,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盡力補救,“我給你買了兩種藥,一種擦在皮膚,還有一種你自己可能不會用。”
遲斂拿的自然,給的也自然。
時漾回神,視線閃躲:“沒關係,我自己可以,謝……謝您。”
遲斂起身去燒水,穿的很休閑,衣服是新的,袖口卷到手肘,小臂肌肉精悍流暢。
他冷靜的,就好像從來沒有和時漾發生過什麼。
可是遲斂又很溫柔,會倒溫度合適的水,扣下兩片消炎藥放在時漾手中,看他喝下去。
遲斂思考片刻,問出自己燒水時一直思考的問題,“時漾,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時漾眸光閃動。
七年未見,他內心兵荒馬亂。
可緊跟著,心髒泛開一圈不明顯的鈍痛。
時漾盡量平靜地說:“七年前,寂靜島封閉訓練,我是低等級學員。”
寂靜島,每位想要加入備戰區的異種人,必須要去進行的封閉訓練。
在島上,時漾和遲斂待過六個月,當時還有許多其他異種人。
遲斂頓了下,大約五六秒沒回話。
時漾猜他應該是在回憶,有沒有自己這號人物。
時漾嘴角淺淺揚了下,可惜沒辦法保持微笑,隱藏喜歡已經很難了。
遲斂果然沒有記起來他是誰,非常抱歉地笑了笑:“這幾年工作太忙,記憶力倒退。”
時漾用禮貌且標準的回答:“沒關係,當時島上還有很多異種人,低等學員有上百個,遲部長很關照我們。”
隨口閑聊過,時漾慢吞吞起身去洗漱,往指腹擠一些藥膏,擦在脖頸和鎖骨的吻痕上。
弄完累得扶著洗手台緩了好一會兒。
遲斂各項能力都很出色,但是在那種事上,可能是因為藥劑,隻有一身蠻力。
準備出去時,時漾隨手拿起放在洗漱台的另一支藥膏,看完作用,耳朵燒著了似的。
他用力地把藥膏懟進口袋,不準備用。
客廳裏其他隊員都在,各自和遲斂打過招呼,埋頭吃早餐。
寧折一大早活力滿滿:“遲部長,聽說總區食堂夥食特別好,阿姨打飯也不抖勺是嗎?”
遲斂沒有過被食堂阿姨抖勺的經曆,“應該是,夥食還不錯,等兩區共同舉辦年會時,我可以請你去食堂吃飯。”
餐廳隻剩下遲斂身旁有空位。
時漾落座,動作放到最輕。
偏偏寧折這隻小麻雀,猛地湊近:“小隊,遲部長買的煎香腸可好吃了!”
時漾含糊應聲,食不知味,身上乏力,腦袋也昏,“你多吃點。”
“小隊。”寧折冷不丁抓住時漾手腕,“你受傷了嗎?”
這一聲,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時漾雙腕有一圈淤青,像繩子綁久了勒出來的。
時漾扯下袖口遮蓋,捏捏寧折不安分的指尖,“沒事,昨天從頂層下來時出了點小狀況。”
他說的麵不改色,隊員都信了。
隻有文雅看看時漾,又悄悄瞄了瞄遲斂,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