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抬頭,很快又低頭:“用了的。”
隻不過一支用了,一支沒有拆封。
遲斂好似有些無奈地笑了:“時漾,你應該知道,異種人必修課也有心理學,我這門課學的還算可以。”
時漾緊抿嘴角,他無意借昨天晚上的事情和遲斂發展什麼。
他不是這樣的人。
曾經時漾奢望過有一天喜歡的人也會喜歡自己,也會幻想以後和遲斂有怎樣的未來。
但是,那不應該是愧疚和所謂的補償。
時漾有自知之明。
喜歡遲斂的人太多了,不論是當年的寂靜島,又或者是備戰區,以及每一年年底兩區聯合舉辦的年會。
時漾隻是遲斂眼角匆匆路過的路人甲。
遲斂耐心解釋:“需要塗藥,時漾,另一支必須用,要不然會生病。”
“我會用的。”時漾還是沒有抬頭,“遲部長不用在意,我不需要補償,我隻想做好自己分內的事,護送您安全回到東亞。”
僅此而已。
喜歡不是一定要得到。
時漾又說:“不必愧疚。”
早晨不算清醒,這會兒緩過晨起的疲憊,時漾大腦清明不少,主動拉開距離。
遲斂並不會因為他忽然的疏離感到不自在,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免得時漾更尷尬。
他起身去倒一杯溫水,放在時漾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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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折回來時候臉板著,胸膛快速起伏,進屋後背靠在門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文雅頓時警覺起來:“怎麼了?”
寧折咽了口唾沫,說:“雅姐,我發現塞衛小鎮的異種人有點多,我去咖啡館買煎香腸的路上,遇到好幾個。”
時漾蹙眉:“塞衛小鎮有一座紅酒莊園,很受居民青睞,他們是往那邊去的嗎?”
寧折搖搖腦袋,緊抱懷裏打包好的煎香腸,“不是,我覺得……他們在咱們住的周圍轉悠。”
時漾望向聞聲走近的遲斂,下意識用手指梳理了下頭發,“亞瑟頓周邊小鎮很多,如果是把您帶來的人派來的異種人,不應該這麼快找到這裏。”
遲斂思考片刻,漆黑眉頭微微下壓。
他眉骨淩厲,眼中沒有笑意時,看起來很無情,“時漾,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麻煩你和我進來。”
遲斂走進昨晚休息的房間。
時漾愣了下,連忙起身整理方才自己抓皺的衣擺,跟了過去。
“帶上門。”遲斂聲音沉靜。
時漾立即關上臥室門,心跳很亂,小聲問:“需要反鎖嗎?”
遲斂說了句不用,最先解開襯衫最底下的扣子。
很快,他身上的襯衫敞開,露出結實強健的上身,一側肩膀有道抓痕,因為在麥色皮膚上,不算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