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麵無表情配合她:“我可以放風,如果他不聽話,把醫院炸了。”
寧折握拳,像隻憤怒的小鳥:“那我就啄他們眼珠子!”
譚瀟卓一臉無語,瞄眼遲斂,強調道:“不要開玩笑,不好笑。”
頂頭上司還在。
一群土匪已經商量著怎麼殺人了。
時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說:“等到下一個城鎮再看吧,我有把握,毒是隔著皮膚滲進去的,蔓延的會慢一些。”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再次開車上路,這次時漾和遲斂一起坐在了後排,寧折鬧著想和時漾同一輛車。
文雅怕這隻小麻雀鬧騰時漾,跟著上車,充當司機。
亞瑟頓因為漂亮的卡地亞玫瑰而出名,路上很容易見到大片大片的玫瑰叢,每到這時候,時漾會轉頭欣賞。
寧折一開始小嘴還叭叭個不停,不出半小時,蒙頭縮在副駕駛開睡。
車廂突然安靜下來,文雅不尷不尬隨口說:“今天,天氣真好呢哈哈。”
“是很好。”時漾畏寒,今天穿的咖色毛衣開衫,裏麵是純棉打底衫,整個人看起來很柔軟。
“遲部長,您的副助,知道我們要走的路線嗎?”時漾糾結許久,還是問了。
他知道遲斂不信任他們。
昨晚的電話,遲斂沒準備隱瞞,“不止副助,我有一位好友,備戰區的周醫生提出來接應我們的想法。”
時漾回憶一下,“周幸以?”
“是他。”
“寂靜島上,他也在。”時漾極淺地笑了下,目光落在遲斂搭在膝蓋的手指,骨骼堅硬,指腹帶繭。
想起昨晚事情,熱意烘地一下燒紅整張臉,時漾裝作梳理頭發,用發絲遮擋側臉。
遲斂深沉的視線盯著時漾耳朵看了幾秒,繼續目視前方,“時隊,介意嗎?”
時漾:“周醫生來找你的事情嗎?”
遲斂:“嗯。”
時漾其實不太喜歡周幸以,他這個人很風流多情,一舉一動都輕浮。
“當然,周醫生很優秀,他在您會更加安全。”時漾不知道為什麼右手更疼了。
好似有岩漿在血管中流淌
遲斂微微側身,眼眸深若黑洞,能夠輕易看透人心,“時漾,我想我還算誠實,作為戰友,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為什麼這次是你接下任務?”
時漾無法在遲斂麵前說謊,他自知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微表情根本瞞不過遲斂。
遲斂繼續道:“時漾,我和魏副關係很差,你一定知道。”
時漾點點頭,縮在袖子的手克製不住攥緊袖口,“我主動申請的,是為了報答您當年照顧我,寂靜島,物資有限。”
“我們經常吃不飽,是您時不時給我們加餐。”
文雅從車內後視鏡看到時漾煞白的小臉,清楚他並不想讓遲斂知道這份感情。
但是看時漾那副可憐模樣,文雅心酸又無奈,騰出一隻手,在副駕駛呼呼大睡的寧折大腿上擰了一把。
“啊!”寧折慘叫一聲,“大黑蠍子夾我!”
文雅:“…………”
寧折搓自己的大腿,齜牙咧嘴:“姐!車裏有大黑蠍子!”
寧折睡懵了,嚇得恨不得騎在車窗上,滿車找蟄自己的大黑蠍子。
雞飛狗跳的氛圍中,時漾在遲斂冷執淡漠的目光下,心髒緩緩下沉。
好似被一汪酸水包裹,腐蝕。
遲斂黑瞳藏著無底暗河,幽暗不明:“時漾,你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