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仔細打量方然,疑惑道:“很久沒看到你,我還以為,你跑去跟哪個女人結婚了呢?”
方然向阿北拋了一個媚眼:“死相,異浪有你在,我怎麼舍得娶老婆啊——”
雖然調酒師是很正常的男人,但方然搞笑般做出妖媚的樣子,不免也心跳加速。於是趕緊收場,正色道:“說真的,最近一個星期都去哪裏了,是去旅遊了麼?”
方然嘿嘿笑了幾聲:“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跑去讀囧囧高複班啊。本來今晚有課的,我翹掉了。”他整整堅持了一個星期。
調酒師手裏的酒險些灑了——
“看你嚇得,難道我去讀書,真這麼不可思議麼?”方然那個翻白眼啊,接過啤酒。
阿北低聲道:“我以為你至少大專畢業了,瞧你長得白淨斯文,真是看不出來。”
方然臉上一紅,忙喝酒以掩飾尷尬。
“好端端的,怎麼想要去讀囧囧高複班,你想讀大學?”沒有其他客人,阿北幹脆手肘支在吧台上,打算跟方然長聊。
因為跟阿北關係要好,所以方然也不打算隱瞞。“現在不是都說鍍金麼,雖然聽別人說,讀大學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但總能拿出一個文憑學曆來罷。而且我想多學點東西,讓自己更充實更有內涵一點。”
阿北笑罵道:“你怎麼不去學音樂美術,那才叫藝術氣息啊。”
方然連翻白眼,將雙手伸到阿北麵前:“這樣的手學音樂?彈鋼琴還是拉小提琴啊?學美術?畫毛筆畫啊還是畫油畫?”
阿北這才想到,方然是做什麼工作的。
就在方然向阿北大倒讀書難的苦水之時,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
酒吧裏喧鬧的音樂狂放孤獨的嘶喊著,原本四下眾人的聲音全都消失了,象被同一刻全都被毒啞了一般。
遇到這種情形,恐怕坐在最穩密處的人也會也會感到好奇。
而坐在吧台靠邊的方然當然轉過身,四下打量探究原因。
然而,他一眼就瞧見了羅自新。
是羅自新……
僅僅隻有一個星期沒來異浪,他竟不知道羅自新又來到這個城市,或者後者根本沒有離開過。
他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和風度翩翩。
而此時羅自新竟朝著吧台而來。
難道……難道他想重續前緣麼?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無可抑製。方然忙低下頭,連耳根都紅起來了。
隻見羅自新這時已走近了吧台,就坐在與方然隔一個位置的座上。
顯然,羅自新竟沒有發現,方然正坐在那裏,就坐在他的隔壁。
方然隻覺腦中一片混亂。
一個人這樣的傷害了別人,卻怎麼能若無其事的裝做不認識呢?
在羅自新心裏,竟這樣不把他當一回事?
試想,僅僅一日之情本就非常的淡微,或許羅自新可以不當一回事,但在方然心中,那感情絕不是可有可無的。
雖然時值今日,這感情消散的已是不可把捉,但是再見麵時夢幻般的期待,卻在前一刻悄悄的升起,也在緊接的一刻無奈的破滅了。
此時,方然拿著啤酒杯的手竟無法控製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