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做什麼好人!難怪報紙上登著許多諸如此類的新聞,果真好人難為。
“醫院為什麼誰都不打,就偏偏打給你?你若真是我家阿然的朋友,昨晚就該通知我們了,你何必擔風險簽那個什麼什麼書?”
“……我跟方然隻是普通朋友,他住在哪裏我根本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他家裏的電話了。醫院打給……我,是因為他身上剛好有我的名片。”黃彬不想扯出羅自新,他怕越扯越麻煩。
“既然是普通朋友,他身上為什麼會有你的名片?”
無力感再上襲上來,黃彬長歎,他現在極需一張床,而不是一個強壯的大嬸對他進行審訊式的疲勞轟炸。
“我們是在酒吧剛認識的,因為認識不久,所以不大熟。”
“是麼?不太熟?不太熟你今天早上怎麼找上門的?做人憑良心,撞了人就是要負責任的啊。”方母苦口婆心,就怕這‘肇事人’會逃走。
“說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為什麼會知道方然的住址,是因為我送他回過家,所以知道大概的地點。如果我是肇事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你們的住址呢?”拜托,用腦子想想罷。
“你在深夜送我兒子回家,我兒子身上有你的名片,這還叫普通朋友?我知道我兒子整天不學好,盡跟些男的往一塊湊。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家裏都鬧騰的不成樣子了。罷了罷了,你就老實跟阿姨說,你是不是我兒子的男朋友?阿姨不會怪你的。”對於兒子的xing向,顯然作父母的是絕對反對,雖然跟兒子吵過千百回,打罵過無數次,卻也無可奈何。
“男……男朋友?”黃彬瞠目結舌,他結結巴巴的重複著,這算哪出啊?
“哎~這就對了嘛。你既是我兒子的男朋友,替他交點手術費住院費什麼的,不是很應該的麼?!”
黃彬啞然失笑,他媽的,這算二選一是罷。
不是肇事者就是男朋友,橫堅是賴上他了啊。
他竟然也有被堵得沒有去路的時候,好一個冤大頭啊。
一萬塊錢在他眼裏真的不算什麼,但是……他想遠離陷阱,卻不料被陷阱裏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又扯近了。
……算了算了,花錢消災,就當這是一次血的教訓。
“那是應該的……應該的……”他嘴角抽動,他還能怎麼說?
隻聽方母又在碎碎念,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哎,我兒子長得這麼漂亮,又有什麼用,真是前世的怨孽啊……”
被迫承認自己是方然男朋友的黃彬,寫下了家庭住址和手機號碼之後,才得以脫身。
“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罷,等阿然醒了,我就叫他給你打電話。”方母熱絡的說著,目送著黃彬落荒而逃。
其實這小夥子人倒蠻好的,肯為方然忙活大半夜,又出錢又出力。隻可惜,剛剛光顧著說正事,忘盤問他的家底了。
方母婉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