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芽搖了下頭,“什麼都不想,就想睡一覺。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這一刻,她隻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掏空了,整個人完全沒精神,也沒力氣,軟的很,動一下就覺著暈,胃裏也跟堵著什麼東西,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緊。想起去年她生了一場病,該不會又叫秦語堂說準了,到春天還得再來場病。
李元青還是不放心,又給她加了床被子,見麥芽閉上眼睛睡覺了,他才到院子裏跟李氏商量去了。
李氏用下巴指了下屋子的方向,又對李元青比劃了下肚子,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元青小聲道:“她也沒告訴我,還不一定呢!”
李氏樂的眉開眼笑,“她自己可能都還不知道呢,這幾天你得多注意些,別把她累著,不管是與不是,這個月底,都上縣城請大夫號個脈,現在家裏有馬車了,上麵多鋪幾床被褥,坐著也就不顛了。”
李元青輕輕嗯了聲,靦腆的笑了。
麥芽身上這毛病一犯起來,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不想吃,也不想喝,看著啥都覺著煩,弄的她感覺自己好像到了更年期似的。以前隻聽人說懷孕初期會有孕吐,嗜睡的現象,可她咋感覺自己不像是懷孕的症狀,就是更年期啊?
看她心情不好,李元青也不強求的哄她開心,她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讓她一個人待著,她想在院裏瞎晃悠時,連李氏也到隔壁去,跟田氏聊天。甚至在第二天,李氏就搬過去跟田氏睡一個屋,她們就睡麥芽之前住過的屋子,李遠也住進了田家,白天他就去林家幫忙,到了晚上才回來,真是去給他家做長工去了。
其實麥芽也不那不講理的人,脾氣也溫和,但是……總覺著哪裏不對勁。早上睡著不想起來,中午睡午覺也不想起來,晚上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田氏見閨女是這副模樣,也不管是不是到月底了,讓李元青套上馬車,又從家裏搬了好些的墊被放在馬車底下鋪好了,由李元青趕著馬車,麥芽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裏頭,頭枕著軟枕,田氏也跟著,他們一塊往縣城去了,其實冬生也不放心的,可家裏不能離了人,所以他隻能留下。
李氏看著他們的馬車越走越遠,這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冬生安慰她道:“嬸,你別擔心,他們就是去城裏號個脈,也不會有啥大事,而且我妹也沒發燒,也沒吐的,可能是這幾天都是陰天,她心裏煩悶。”
李氏臉色沉重著,她知道麥芽十有**是有了身孕,可是她這反應咋跟別人的不同呢?
麥芽這還是頭一次躺在馬車裏,一路搖搖晃晃的去縣城,大概是因為晃的太舒服了,她在路上竟然睡著了,一覺睡醒,就聽到馬車外熙熙攘攘的講話聲,叫賣聲。
“娘,這是到縣城了嗎?”她睜開眼睛,透著馬車的窗戶往外瞧,可依稀瞧見一條細縫,透過細縫可以看見外麵的一點光亮。
田氏道:“是到了,你暈不暈,要不然再睡一會,等到了秦大夫那,我再叫你起來。”
麥芽掀開被子坐起來,理了理被壓亂的頭發,對她笑道:“我都睡一路了,哪還能睡得住,你們別擔心,我也沒啥事,就是心裏煩燥,過幾天就好了。”
田氏白她一眼道:“你這丫頭,這樣大了還不懂事,你光是自己不著急,可你想過元青跟你婆婆該有多著急,你是沒瞧見元青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麥芽聽罷,掀開簾子,見李元青正坐在前麵趕車。她從後麵瞧不清他的臉色,幹脆跨出來坐到他身邊。
李元青聽見身側有動靜,轉過頭來一瞧,發現是她,趕忙道:“你快回裏麵待著,這城門口風挺大的,當心著涼了。”
麥芽看見他眼裏的血絲,眼裏也滿滿的都是擔心,頓時心裏愧疚不已,“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李元青原本還沉著臉,一聽她這樣講,咧嘴便笑了,“你是我媳婦,幹啥要跟我對不起,行了,你別多想,馬上就能到同濟藥鋪,你要坐在邊上也成,我到前麵去牽馬。”
進了縣城裏頭,人多其他的車也多,要是不拉著,得下來牽馬,讓它慢慢著,免得撞著了人,或是受到驚嚇,那都是不得了的事。
他們沒有從陳掌櫃酒館的門口過,但在離老遠時,田氏掀簾子朝那邊看了看。
人就是如此,當初沒提這茬的時候,誰也沒往那方麵想,也就無所謂有啥沒啥。可現在不僅被提出來了,還擺到台麵上,田氏就是再想裝糊塗,也不可能了。不過,她此時的心境,倒也不是恨不能早日嫁給陳掌櫃,隻是心裏有了起伏,不再平靜了而已。
秦語堂的鋪子門口時有看病的人進進出出,李和去了後院曬藥,前麵隻有秦語堂坐診,而李元青他們來時,正遇上有個年約五十的婆婆給秦語堂送東西,那婆婆送完東西就出來走了,秦語堂拿著東西追出來,本來是想還給人家的,可是那婆婆早跑沒影了,他一轉身,就看見李元青拉著馬車,往這邊來了。
他難得麵露微笑,道:“你們這個時候來,讓我猜猜,是不是麥芽有反應了?”
李元青衝他爽朗的一笑,“她最近身體差的很,所以帶她來找你瞧瞧,有沒有,那都是後話。”他停下馬車,回身把麥芽抱下馬車,因為馬車坐的位子離地有些距離。
麥芽笑道:“秦大夫手上拿的東西很特別哦,是不是哪個姑娘送的?”
秦語堂聞言,趕緊把手背到身後,裝作不知情,“沒有的事,不過是個病人,為了感謝我替她把病治好,才送的禮,其實我看病收了診金,她並不欠我人情,哦,你們快進來吧,外麵風大,別在那站著了。”他先進了藥鋪,隨手把手上的東西擱在櫃台最裏麵。
田氏也跟著他們一起下了馬車,李元青因為心裏著急,也顧不得把馬車牽到一邊去栓著,還是田氏從他手裏把鞭子接過來,去栓馬了。
還沒把脈,秦語堂便細細瞧了眼麥芽的臉色,這一瞧之下,他心裏便有底了,隨手一揮道:“過來坐這吧!”
麥芽這會走路格外的小心,難得邁著小碎步,走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一番把脈之後,他瞧著一旁站著的,十分緊張的李元青道:“你快當爹了。”
李元青愣了有片刻,之後便傻傻的笑著,不知所措的表情,叫人看的一陣好笑。
麥芽卻比他淡定多了,她詢問秦語堂,“是不是還不足一個月?”她是按著日期推算的。
秦語堂微一挑眉,“哦,你是如何算到的?”
麥芽心想,這還不發算嗎?隻要記得上個月月事來的最後一天,日期不就出來了嗎?她想著這法子跟他說了也無防,便一一對他講了,不光如此,她還能算到臨產的日子,準確到幾月幾號,這樣也好提前做準備。
秦語堂聽了她的話,默默不語,隨後又拿起紙筆來,寫了藥方,“你胎象一個月還不到,此刻更要小心的應對,我把一些適合你吃的食材,有助你安胎的,都寫給你,回去的時候燒著吃,至於安胎藥就不必吃了,是藥三分毒,你還沒到要吃安胎藥的地步。”
看他在紙上行雲流水的寫下一長串瀟灑的字跡,不光麥芽看的極為羨慕,連李元青也看呆了,這會他真真體會到啥叫讀書人,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別人能寫的一手好字,他也一樣能,這一輩子若是連字都寫不得,那才是真正的碌碌無為呢!、
同時麥芽也在想著,秦語堂真是在替她考慮,中藥不光性苦,而且還帶著微毒,即使是最平和的藥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