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該打(1 / 3)

陳二順道:“丫頭,你啥時候去縣城啊?你提前說一聲,我讓小二把我那屋子整理出來,你們去縣城就住那裏,離同濟藥鋪也近,幹啥都比較方便。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麥芽也不跟他客氣,甜甜的應道:“那感情好,我正愁著生孩子的時候住哪呢,等臨產的頭一個月,我們就搬去,也不用準備啥,把需要的東西帶上就成。”

田氏道:“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光是元青一個人,也照顧不好你。”

李氏也道:“要不我也去,我待在家裏也擔心,還不如去守著,心裏踏實些。”

麥芽一看這情況,索性叫他們都去,反正到年底,哥哥就要娶了鄭玉回來,把兩家的屋子都交給他們照看,田氏跟李氏一起陪著她,李元青還得時常回來做木工活,不能總陪著,他隻能在臨產的時候,守著她。

陳二順見他們商量出結果了,點頭道:“我那屋子後麵還有兩間房,幹脆一並找人整理一下,買幾張床鋪,再置辦些家具,呃,那個……”後麵的話,他就沒再往下說了。

麥芽接過他的話,俏皮的說道:“我知道陳叔想說啥,房子歸置歸置,好娶我娘過門,陳叔,我說的對不?”

陳二順笑著沒吭聲,直衝她豎大拇指。

田氏氣的打了下他的胳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陳二順始終是笑,笑的意氣風發。

吃過晚飯,秦語堂留在李家,李氏燒了一鍋熱水,讓他洗洗澡,可秦語堂出來的急,也沒帶換洗衣服,李元青便拿了他的衣服給他穿,秦語堂連夜把自己的衣服搓洗幹淨,晾在外麵,最近天氣幹燥,衣服晾一夜,差不多也就幹了。

李元青身材高大,秦語堂雖然不如他那般健壯,可還是有點料,麥芽本來還以為他穿上李元表的衣服,會很大的,沒想到卻合適極了。

李氏看的也很高興,直嚷嚷著讓秦語堂做他的幹兒子。這話本來是一時興起,李氏也是特意說的,隻是高興。但是麥芽眼珠子一轉,慫恿秦語堂,快點拜幹媽。

秦語堂是個孤家寡人,雖然聽說他家以前挺風光,可是沒落之後,誰也不認得他,隻知道他是個在縣城裏開藥鋪的郎中,更別提他有啥親戚了,而且去年過年的時候,他也是在田家過的,整整一個正月,也沒聽說他要去走親戚。種種跡象表明,他就一個人,無親無故。

所以當李氏一時開玩笑,要叫他做幹兒子,當麥芽鼓勵他,拜李氏為幹媽時,他真是呆住了,不知做何反應。

李氏看他表情,心裏隻以為秦語堂嫌棄她,也是,她是個半截身子都埋到黃土下的人,哪有資格做他的幹娘呢!傳出去,他臉上肯定也無光。

正當李氏準備尋個借口,把這事打發開的時候,秦語堂忽然在她麵前矮下身子,雙膝跪在地上,誠然道:“我……我也不會說話,嬸子,要是您不嫌棄,那我以後就做您的幹兒子,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行醫,我……”

“我們知道了,”麥芽趕緊摟住他的話,不讓他繼續再往下講,真怕他說什麼,以後你有病,包在我身上之類的話。免了吧,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秦大哥,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快給我娘敬茶吧!”

麥芽端了杯茶遞給他,這時李元青也從外麵回來了,他剛才關鵝籠了,一回來就看見秦語堂跪在地上,倒是真把他嚇了一跳,“這是咋的了?”

麥芽怕他把這場麵打亂,趕忙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幾句,李元青聽完之後,隻是一個勁的嗬嗬笑,拉著麥芽站到一邊去了,並對著秦語堂打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讓他快些行動。

都到了這一步,秦語堂也沒啥好猶豫的,認幹娘的過程,順當無比,而當秦語堂叫李氏一聲娘的時候,竟也是異常的順溜,一點都沒有別扭的感覺。

今晚在李家院子裏發生的事,田氏他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她昨兒同樣的時間,正被陳二順纏的要死。

陳二順昨晚喝的酒也不多,可是果子酒後勁不小,也可能是他蓄意裝醉,在冬生洗完澡去睡覺之後,他把田氏拖進房裏,一陣折騰,反正他倆的事,跟孩子們都坦白了,好比證已經領了,隻剩個形式沒有辦。田氏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她現在最糾結的一點也在這裏,所以隻要能脫得開身,她都會自己一個人睡,不跟他同房。

可陳二順的心思也不難理解,一個餓了許久的老男人,好不容易得了場肥肉,自然是得好好享用一番,哪裏還等得到把這肉燒熟,生的也能填飽肚子嘛!

於是乎,田氏這幾日起床都格外的早,都是在冬生沒起床之前,她就爬起來了,免得彼此難堪。

陳二順最近滋潤不少,起先一病之下,整個人都老了十歲,這會又因為田氏,一下子又年輕了十歲,弄的田氏都很鬱悶,這家夥該不是虛報年齡吧?咋這麼大歲數了,需求還那樣旺盛,弄的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七月初七很快就到了,陳二順這回準備的充分,提前就預備好了祭品,炮竹,紙錢啥的,用籃子都沒裝下,是冬生用扁擔挑著去的。

麥芽跟李氏留在家裏沒去,墳地裏陰氣重,麥芽挺著肚子去,那不好。

冬生他們上墳的時候,碰上紀家人也來上墳,這是紀安山去世的第一個七月半,紀家人都到齊了,也因為親人剛去世不久,所以就格外的傷心,哭哭啼啼的聲音,從老遠就能聽見。

這哭聲引的田氏心裏也發酸,加之又到了墳地裏,可能是環境因素吧,她也跟著掉起眼淚來。

冬生跟李元青忙著燒紙錢和放鞭炮,陳二順把貢品擺上,又拿了一壇子好酒,分別倒上兩大杯,接著端起放在墓碑前的那杯酒,對著田父的墳頭敬了下,然後倒在麵前的地上,他自己也是一飲而盡。

這酒不是麥芽釀的水果酒,而是正宗大米釀的高度白幹酒,辛辣的很,一杯酒下肚,從嗓子到肚子,火辣辣的燙。

酒壯慫人膽,這話一點不假,酒一下肚,陳二順對著那墓碑就嘮叨開了,從他剛認識麥芽那會說起,直到後來咋跟田氏看對眼的,中間那段借酒勁胡來的行為,就不說了,自動忽略。

他講到興起時,居然還去拍了拍那墓碑?急的田氏趕緊上去拉住他,這裏是墓地,他還真把這裏當成酒桌,跟故去的田父把酒言歡了?

不過陳二順也不是胡講,他講的話,句句都說在田氏的心坎裏,也說的極為通情達理,即使是她,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七月半來上墳的人多,好些來上墳的人,都瞧見陳掌櫃跟他們在一起,要說上墳,也有親戚跟著來的,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酒館老板來給一個同樣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上墳,那這裏麵事情就不簡單的。所以,很多看見他們的人,都紛紛議論開了。榆樹村的人對田氏跟陳二順的事情早都知曉了,如今看這情況,他們都猜測,冬生他娘真要改嫁了,而且嫁的,正是眼前這位陳大掌櫃。

田氏蹲在一邊燒紙,有些話她不好當著陳二順跟孩子們的麵,跟田父講,隻能在心裏跟他念叨。一想到,自己就要改嫁,她這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雜陳,畢竟都是傳統觀念下長大的人,這彎,她得需要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繞回來。

上完田父的墳,他們也一並去上了李家的墳,反正都是自家人,無所謂誰上誰家的。

有了這次坦然的見麵,後麵的事就順當多了。

冬生跟鄭玉成親的日子定下了,這日子還是麥芽挑的,就在八月初八那天,離中秋節還有幾天,這日子選的好,也吉利,與其等到九月,那還不如趕在八月份把親事辦了。要是等到八月中旬,就該農忙了,誰也不想趕在那時候辦婚事。

有了之前的經驗,冬生的婚事辦起來就順當多了,該準備的東西,一樣也沒落下。接親的馬車,自己家也有,裝飾一下就成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黃氏跟林氏她們都不方便過來幫忙了,一個要照顧兩個小娃,一個挺著大肚子也快生了,都不可能過來。唯一能搭把手的,是林翠,不過林翠再過半個月也就要跟李遠成親。這兩人的關係,說不上有多親密,也說不上有多疏遠。或許林翠心裏對李遠,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可因為心裏有個結,便使得她對李遠的心思,不那麼純粹了。

就在冬生成親的那天,林翠曾偷偷告訴麥芽,宏寶弄了封信給她。

麥芽聽到這裏,心也跟著顫了下。林翠現在幾乎不到縣城去,就是去了,也是跟著林德壽一塊。宏寶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她,可這宏寶也算神通廣大,使了不少的彎彎道道,才把信塞到林翠手裏。

至於那信裏的內容,無非是對她十分想念,還讓林翠有機會去宏記客棧找她,當然了,他跟林翠的事,是不可能告訴宏有成的,既然要見麵,可以傳過暗號傳遞。

既然想見麵,那再大的困難,就都不是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

林翠看完信的當場,就把信扔進鍋洞底下燒了,可即使信燒了,她的內心,卻再也沒平靜下來。人都說初戀最難忘記,特別是對於女人,更何況當時宏寶還對她做出那麼多出格的事,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隻差沒有做最後一步,也幸好沒有做出那一步,否則,現在林翠恐怕隻有哭著上吊的份了。

麥芽對宏寶這個人看的很透,他找林翠,無非是想跟她風流一回,如果他真是喜歡林翠,何不通過正規的途徑去接近,反而要偷偷摸摸的約她?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這貨一看就沒安好心。

看著林翠心神恍惚的樣,麥芽扭頭看院子裏沒人,娘家那邊太鬧,她現在跟林翠是坐在自己的房間,也就她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