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覜鞀za麥芽走近了看,發現這些蓮藕苗以及菱角苗,跟村裏普通種植的不同,不僅小苗的形狀不同,連著育苗的盆子裏麵擱的淤泥也不同。hi書網
花娘抱著牛牛走過來,對她道:“這兩樣可不是普通的苗子,是我找人從外地買來的,種植的方法也不一樣,我都給你記下了,可一定得照著別人的法子去養,土辦法是養不出來的。”她話沒講完,王媽媽就掏出了幾張紙給她。
麥芽打開來看了下,她不大看的懂,都是繁體字,連一半都認不到。好在,李元青聰明,跟著孫夫子,也學了不少字,隻要拿給他看就行了。麥芽把紙收起來,又對著花娘一番道謝。
花娘笑道:“你若是把我當成好姐妹,就不要總把謝字掛在嘴邊,這樣倒得生份了。”
麥芽想想也是,便道:“好姐姐,不謝就不謝,等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千萬別客氣,不過呢,今天這頓謝禮還是要的,中午我請你吃燒烤,等下要不要跟我去撈魚?回來我烤東西給你吃!”
花娘眼睛一亮,“早就聽說你會做什麼燒烤,一路上小二還直念叨,說你做的菜好吃,看來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小二,一聽說她們中午要燒烤,也趕緊湊了過來,滿臉希冀的問道:“你們要去撈魚嗎?那帶上我,我可以幫你們拎拎水桶,扛個東西啥的。”
他的話,把麥芽跟花娘都逗樂了。
李氏把牛牛接過來,“你們去玩吧,牛牛也要睡覺了,等你們回來,牛牛正好醒了。”
麥芽道:“噯,那我們早去早回,我順便帶花姐姐去我們家的果園瞧瞧,娘,中午飯你就別弄了,等下我們回來,自己燒。”
她轉身去拿蝦網,也叫小二拿上水桶,至於花娘,還是空著手比較好,省得回頭再把她衣服弄髒了。
李元青這會也不在家,麥芽就去隔壁叫來鄭玉,她在家也沒啥大事,跟著一起去玩唄。
他們在小溝裏撈了不少的小魚小蝦,還有不少泥鰍呢!麥芽告訴他們,這泥鰍刨洗幹淨之後,拿鹽跟佐料稍稍醃過,就能放在炭火上烤著吃,那味道可不比紅燒差。
花娘看著水桶裏扭來扭去的泥鰍,覺得頭皮都有些麻麻的,低喃道:“我還是隻吃烤魚吧,這泥鰍就留給你們吃了,我可不敢吃。”
鄭玉笑道:“花姐,等這泥鰍烤出來,我保管你一定搶著吃,你可是不知道麥芽調出來的佐料有多香,這泥鰍一旦入了味,好吃著呢!”
麥芽的廚藝,小二最了解,聽她們形容的,弄的他都快流口水了,就催她們快些,再過不久,就要到晌午了,他肚子早都餓的咕咕叫。
花娘巧笑道:“我還沒去果園看過呢,你要實在餓的很了,不如就地洗幹淨了,生吃了唄!”
小二聞言,悶不作聲了。
麥芽安慰他道:“要不你先拎著水桶回去,我們三個去果園看看,我嫂子那邊有早上新鹵出來的鹵肉,你要實在餓的緊,就去吃些。”
鄭玉也道:“那鹵肉都在廚房呢,不過還沒切,想吃的話,自己弄去吧!”
小二樂嗬嗬的直點頭,他真不願意跟在幾個女子後麵走,感覺怪怪的。得了話,小二趕緊下山往田家去了。
麥芽招呼鄭玉跟花娘跟上,沿途的景色真是很美。
遠遠的就能看見一片嫩綠,還有淡淡的粉色,那是桃花的顏色,這一批的桃花開的極早,眼下雖還沒到農曆三月,但桃花都已經半開了,粉色的花骨兒,美極了。
花娘顯然不太經常運動,爬到山頂上之時,就已經累的氣喘籲籲,鄭玉跟麥芽倒還好,臉不紅,氣不喘的。不過為了顧及花娘,她們找了個片草地坐下了。
這一路走上來,風景隨著山勢的升高,也越發漂亮。特別是此刻,站在山坡頂上,往下看去,能將榆樹村的全貌都看盡了。還能瞧見李家跟田家的屋子,已經房前屋後栽種的果樹。他們兩家的房子,就藏在這片綠色之中,顯得絕世而**。
花娘感歎道:“趕明兒,我也到你們這裏蓋幾間房子,跟你們做鄰居,這麼好的山水,即使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吧!”
麥芽揶揄她道:“你在縣城裏有那麼大的產業,我可不相信你舍得把產業丟了,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跟我們學著做起村姑來。”
鄭玉想像著花娘穿著粗布花衣,扛起鋤頭的身影,禁不住笑道:“花姐這細皮嫩肉的,哪禁得起風吹日曬的過日子,這事啊,你想想也就罷了,可萬萬使不得。”
麥芽趕忙道:“我嫂子說的是,你呀,還是安心的做你的花房主人,在暖房裏待著,偶爾來這裏過幾日倒是可以的。”
花娘被她倆左一句使不得,右一句要不得,弄的好笑不已,“本來我就是隨口說說,可照你們這樣講,我倒要體驗一下,這村姑的生活有啥難的。”她做勢要站起來去扛鐵鍬,卻被麥芽拉住了。
麥芽笑道:“花姐,明人不說暗話,你就別跟我們打啞迷了,快說說看,你到家裏來找我,究竟有啥事?我嫂子也不是外人,你有事,但說無防。”
心思被點破,花娘隻是悻悻的又坐回草地上,難得扭捏一回,“哎喲,好端端的,不能等回去吃罷飯再說嘛!”
麥芽道:“別,你還是說清楚的好,要不然我該吃不下飯了。”花娘無緣無故的跑來榆樹村,起初麥芽想著,或許她真的隻是為了看風景而來,可再瞧她上山的這一路上,竟走神了,風景倒也看了,可一心二用,另外所心思,早跑沒影了。
鄭玉瞧了麥芽一眼,很顯然,她沒想那麼多,也是,她對花娘並不熟悉,不了解也屬很正常。
花娘張了張嘴,幾番想說,卻又給咽了回去。
麥芽好笑道:“你啥時候也變的婆婆媽媽了,不就是秦大哥的事嗎?這有啥不好開口的,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哦!”
花娘有些無措的摸了摸發辮,“妹子,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直說了,我聽說你婆婆給語堂說媒了,還見了麵,是有這回事吧?”
麥芽明了的點點頭,“沒錯,也就是前幾天的事,喲,沒想到你消息還挺靈通,莫不是一直關注著秦大哥的事,一聽說他相親,就坐不住了?”
花娘嬌笑著擰了下她的臉頰,“現在叫你們抓住機會嘲笑我了,是不?”
麥芽擋下她的手,斂了笑意,正色道:“那閨女,我嫂子也見過,人長的挺標致,就是膽子小了些,其他各方麵都還可以,而且她可是一眼就看上秦大哥了,可惜秦大哥對她好像沒啥意思。”
鄭玉補充道:“豈止是沒感覺,他是壓根沒往那方麵考慮,花姐,你要是為了這事擔心,那就完全沒必要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你何須去在意?”
花娘臉上說不清是喜還是憂,很多情緒摻雜在一起,半晌她才道:“他豈止是對那個女娃沒意思,這世上就找不到讓他心動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怎樣?難不成以後真要出家當和尚去?”
麥芽失聲笑道:“什麼出家,他咋會出家呢?雖說他性子冷了些,不像我們村裏的男人,一笑起來,便露出滿嘴的白牙,可也不至於要到出家的地步吧!”
花娘揪了棵野花在手裏把玩著,無奈的歎氣道:“你們不知道,這話是他以前說過的,等他老了,便去廟裏頤養天年,既然是要做和尚的人,自然也不會娶妻生子,不過,現在的情形可能不一樣了,他都認了你婆婆做幹娘,或許他想通了也說不定。”
麥芽盯住她問道:“花姐,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秦大哥很久了?之前我在他的藥鋪裏見過你,那時候就覺著你看他的眼神不對,還……你是不是故意的?”她指的當然是那次陳二順生病,他們去秦語堂那裏看望的時候,花娘半路衝進來,又在外麵,跟秦語堂膩味了那麼久,她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在挑戰他的極限似的。
花娘笑的肩膀都跟著顫抖,麥芽跟鄭玉相視一眼,鄭玉眼裏也有笑意,其實她倒是挺喜歡花娘的性子,不似那般扭捏做作,爽朗大方,敢於把想法表達出來,這樣大膽的作風,在現代或許不算什麼,可在思想極度封閉的古代,可謂是別具一格。
等到花娘笑夠了,她才慢慢講起跟秦語堂的過往,這些事她從沒跟人提起過,也無人可以傾訴,時間一長,累積的情感得不到宣泄,她背的也累,也快喘不過氣了。
有些事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般輕鬆,就像她跟秦語堂的事,也不似青梅竹馬的那般美好。
雖然他們從小就認識,但並不是情投意合,所有的感情都是她一廂情願。
花娘本不姓花,她本姓,上官,單名一個雲字,光聽這名字,就知道她來曆不凡。
上官家祖上就是花匠,在京城裏以養花為業,養出的極品花卉,很多都送進宮裏,供皇帝,嬪妃們賞玩。
但老話不是說,富不過三代,到是花娘爹爹的這一輩,上官家人才凋零的極為嚴重,隻有她一個女娃,本來是可以再生的,豈知他父母雙親都得了重病,病勢來的很快,不過半年,就相繼去世。但花娘還有個表兄,花娘是女娃,沒有資格當主家。
在這之後,又發生的種種的變故,那時候的花娘,還隻是個十歲的小女娃,便被逼無奈的帶著兩名老仆,遠離他鄉,到了莊縣開了間花坊,維持生計。
因為身份的原因,她也不便對人說明,就編了些其他的經曆,以求個安穩。
而她與秦語堂的相識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她跟著父親送花之時,無意中認識的,當時秦家與上官家還有些交情。卻不想,兩家先後都遭遇不測,兩個都背井離鄉,孤身一人,也算得上是同病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