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如此負責(2 / 3)

既然喪事辦完了,李遠也得趕快回客棧,隻剩小二他們幾個在客棧,不是長久之計,他臨走時,托了黃大全,讓他晚上的時候過去看看,有他在,總歸是放心些,畢竟是商業場上的老手,經驗不是一般的豐富。

從李家村往縣城去的路要近些,趕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車,便到了縣城。想著李氏臉色蒼白的樣,他們先從秦語堂的藥鋪跟前過,卻不曾碰上叫人咋舌的一幕。

花娘搬了把椅子,坐在同濟藥鋪的門口,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把好些來看病的人,都攔在了門外。

李和在鄉下還沒回來,藥鋪裏隻有秦語堂一人,此時,他急的滿頭大汗,在堂裏轉來轉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著李元青駕著馬車,往這邊來了。他眼睛一亮,終於是看見救星了。

“你們可算來了,”他一番激動,說著話時,人就要往門口去,卻也讓花娘攔下了。要說花娘身材不高不大,亦可稱得小巧玲瓏,她該怎麼攔住比她高出一個頭,寬出一臂的秦語堂呢?

答案是身體,她隻需把自己往門前一杵,秦語堂要出門就勢必要推開她。花娘嘴角微微勾起一朵笑顏,把胸脯往前一挺,靜等他來推。

李元青跳下馬車,一麵掀馬車簾,一麵哭笑不得的問道:“你倆這又是唱的哪出啊?莫不是知道我們要回來,特地擺個陣勢出來迎接的吧?”

花娘難得沒有以笑回他,沒好笑的撅了嘴,“我才沒功夫出來接你呢,麥芽在哪,快叫她出來,今兒這公道我非討回來不可,若是不能討回來,我便不走了,他秦語堂走哪我便跟到哪!”

李元青聽她這口氣不善,識相的不再吭聲,伸手接了麥芽下馬車。

看見麥芽,花娘總算肯鬆口,不再攔著,迎上麥芽,聲音略帶哭腔,俏臉略帶憂傷,“麥芽妹子,你可要站在我這一邊,否則……否則姐姐我怕是……”

麥芽腳才落地,冷不防被她哭的愣住了,她狐疑的看一眼秦語堂,“這是咋,你倆又鬧別扭啦?真是的,有啥矛盾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嘛,何必弄這麼大的陣仗!”

李遠也下了馬車,看著周圍有不少人在看熱鬧,便上前將人群驅散。

花娘很是委屈,“妹妹,不是我要鬧事,實在是逼不得已。”

麥芽把牛牛交給李元青抱著,想到李氏還在馬車裏,便又讓李遠將李氏扶下馬車。秦語堂見著李氏臉色這樣差,也顧不得跟花娘爭執高低,趕緊幫著李遠一塊扶著李氏進屋。

秦語堂在給李氏把脈之時,麥芽把花娘拉進了後院的屋子。說實話,依著她的想法,花娘這樣鬧,無非是秦語堂說了某些傷她心的話,或是給了她氣受而已。她一萬個沒想到,從花娘嘴裏說出來的事,卻叫她傻了眼。

就在前幾日,麥芽跟李元青回鄉下時,她跟秦語堂之間發生了某些逾矩的事。其實也算不得多麼逾矩,這事要是擱到二十一世紀,實在算不得什麼,不過是一個男人,叫一個女人看光光了,能有啥呢?不過是看見了光光的全身而已,又沒有做啥,穿上衣服,各自隻當暫時失明也就是了。

可這事如果發生在古代,就不那麼簡單了。

話說,那一日,氣溫回暖的叫人受不住,秦語堂背著藥箱從外麵回來,早上出門時天氣很冷,所以穿的也多,沒想到回來時,加上一路奔波,裏衣早已被汗水浸濕了。

回到藥鋪,他隻對李和簡單交待了聲,便進了院子裏,自己燒了水,準備去洗澡的。李和自然也沒多想,以為他隻是是要進去歇歇的。所以花娘進來之時,他隨便攔了幾句,花娘來同濟藥鋪,一向是攔也是白攔,那幹啥還要去費事攔呢!

於是李和就沒攔著她,讓她直接進了後堂。

花娘進了後堂,卻不見秦語堂的身影,往常他都會坐在廊簷下煎藥碾藥,可今兒卻不見他的身影。花娘隻當他在屋裏,便也沒猶豫,徑直闖了進去,可掀開簾子,眼前的一幕,卻叫她看呆了。

秦語堂是聽見外麵有人走進來的聲音,他也猜到有一半的可能是花娘來了,所以他正準備從浴盆裏爬起來,去穿衣服的,可剛從水裏站起來,拿起衣服還沒穿呢!花娘便掀了簾子站在門口了。

一時間,兩人都呆住了。花娘收不回眼睛,秦語堂也像被定住了,不能動彈,腦子轉的慢了,讓他不知此時該伸手去夠衣服,還是順勢再坐回水裏。

就這麼僵持著,一個人覺著時間過的好慢,另一個人卻覺著時間過的好快。

直到聽見李和在外麵的喊聲,秦語堂才像突然被人解了穴道,趕緊背過身去,胡亂拿起衣服來往身上套,憤然道:“你……你進來就不傳代敲門嗎?一個女人家,亂闖男子的房間,這……這成何體統!”

花娘掀簾子的手也沒放下,過了片刻,臉上忽然綻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誰讓你大白天的洗澡,我怎麼會知道,你慢慢穿吧,我到外麵等著。”她笑著放下簾子,轉身慢慢晃著步子去了前麵。

李和怕花娘惹事了師傅不高興,所以一忙完手裏的活,便忙不跌的跑進來看看,不巧正遇上迎麵要出來的花娘,“呃,花娘,我師傅在裏麵吧?你見著沒有?”

花娘搖著絲帕,笑的十分開心,“見著了,你師傅今兒的模樣可真特別,他馬上就出來了,我就在外麵等著,你去忙你的吧!”

李和納悶極了,花娘啥時候變的這樣好說話了,平時可是難纏的緊呢!

正想著,秦語堂慌慌張張的從裏麵追出來了,一出來,二話不說,便叫李和把藥鋪的門板插上,今兒的生意不做了,歇業一天,又差遣李和出去買菜,總之,他得把鋪子清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今兒的事,否則他這人真是丟大了。

李和看他倆的神情,一個喜笑顏開,一個臉紅的很,滿眼的不自在。

等到李和出去了,秦語堂把剩下的門板也插上,在鋪子裏點上燈。

花娘看他因為急匆匆出來,未束起的發辮,還在滴著水,就那樣披在身後,把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也是因為匆忙,連外衣都沒穿,隻穿著單薄的裏衣。她轉頭見著他經常坐診的椅背上擱著一件外衣,便起身拿著要給他披上。

秦語堂見她要靠近,慌忙就要往後退,防備的道:“你要幹嘛?”

花娘笑的很無奈,“還能幹嘛,不過是要給你披件衣服而已,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快些穿上吧,若是把你凍壞了,我可要心疼呢!”

秦語堂為她這話臉紅不已,但還是把衣服抓過來了。

見他乖乖的穿上衣服,花娘笑的更嬌媚了,“你何必這樣怕我,我也不會吃了你,不過既然把你看光了,我是一定要負起責任,不能讓你白給我看了不是?”

秦語堂起初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可當瞧清她眼裏的笑意,並沒有半分戲謔之後,倒是把他聽的愣住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花娘掩著唇嗬嗬的笑道:“怎麼會聽不懂呢,你們男人若是看了女人的身子,不是都要負責的嗎?非得把人家娶回家不可,現在我看了你,自然也得負責,若是我不嫁你,回頭你再娶了別的女子,叫人家知道你的身子曾經被別的女人看見過,你讓她們該做何感想,所以啊,你這一輩子隻能娶我。”

聽完她的話,秦語堂眼睛瞪大大的,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今兒的事,就你知我知,隻要你不說,我更不會說出去,那便沒人知道,又何必非得嫁娶呢,真的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