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小腹傳來,程水若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疼痛卻並沒有因為醒過來而放過她,反而因為輕微的動作越發的厲害了。
這種痛不像是生理期那種抽疼,卻是一種撕裂的傷口由表及裏火辣辣的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嘴唇幹裂的包上了厚厚的一層殼,嘴裏也像是要燒起來一般,整個人都被汗水浸的濕透了。
當睜開的眼睛適應了眼前的一切,無盡的黑暗從四周壓迫而來,程水若不由得呻吟了一聲叫道,“媽,停電了嗎?”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能聽見外麵的蟲鳴,細碎的風聲,程水若侯了片刻,沒有聽見周圍任何的回應,不由得支起身體,一股撕裂的疼痛從小腹傳來,“啊……”
啪!瓷器被摔裂的聲音傳來,隨即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來。
程水若伸手在小腹處摸了一把,一股濕熱粘膩的感覺傳來,卻聽見推門的聲音,不由得再次問道,“媽?停電了嗎?”
聲音氣若遊絲,門口的人微微一愣,隨即以一種不確定的聲音問道,“你醒了?”
程水若道,“幫我倒杯水吧,渴死我了。”
那人扶著門框道,“醒了就好好躺著吧,老爺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喝水,撿了條命回來也不容易。”
說著將門拉上,又走開了去,程水若這會兒聽的真切,那人的聲音根本不是她的母親,隨即才感受到身邊的不一樣來,床上鋪的是有些粗糙的布,下麵睡的床硬邦邦的,身上蓋著的被子雖然被推到一邊,也可以感覺的到不是什麼好的質地。
她軟軟的床墊和蠶絲被呢?這是哪裏?她記得她昏過去之前媽媽在身邊守著她的,怎麼一覺醒來全都變了?
一旦發現異樣,隻覺得身邊的一切都那麼的不對頭,鼻尖依稀可以聞到稻草的味道,屋子裏除了中藥的味道以外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程水若不由得忍住小腹的疼痛,扶起身子打量起屋子裏的一切來,她身下躺著的這張床是實木雕花的,雖然光線昏暗,瞧不出是什麼質地,伸手觸摸到的觸感卻是真切的,冰冰涼涼的感覺在此刻全身發燙的她來說,實在是再舒服不過了。
床下擺放著幾張簡單的桌子和椅子,屋裏的陳設很簡單,窗戶是貼紙的木窗,看這模樣像是回到了古代一般。
不由得低下頭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身上的一襲白色的裏衫,上麵被染變色了好大一塊,濃濃的血腥味便是從那個地方傳來的,拉開衣衫,下麵纏著厚厚的繃帶,也被鮮血浸透了。
看到這裏,全身的力氣就像忽然間被抽空了一般,狠狠的跌回床上,這身體……即便看的不真切,她也知道絕對不是她原來的那個。
原來的那個身體因為內分泌失調,整個發育不良,虛胖不說,體質更是差的可憐,而且每次大姨媽造訪的時候都會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她隻覺得總有一天自己會被疼死,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再一次的暈厥過去以後醒來就在另外一個地方了……
身體真的很虛,隻不過片刻的清醒她又陷入了迷糊之中,隻隱約感覺到有人拿著一個冰涼的東西在她嘴唇上給予她一點點的清水,她還沒嚐出味道,便又沒有了,幹涸的身體沒有得到半分滋潤,隻是,她實在是太困了,一切,一切還是等醒來再說吧……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在撫mo她的額頭,像媽媽一樣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試探著溫度,全身上下有些無力,口一如既往的渴,身上的熱度卻是退下去了很多,應該是沒有發燒了。
“媽媽……”程水若低低的叫了一聲,緩緩的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是一副陌生的情形,一個梳了簡單發髻的中年婦人,麵容慈祥,穿著她隻有在電視裏麵看過的衣服,頭上戴著的一隻玉簪子綠的十分的精致通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程水若愣了愣,還來不及開口,就瞧見那個婦人道,“你想見春風樓的馮媽媽?若是有什麼事,我便派人去請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