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前這蠻牛一眼,這家夥是真愣還是裝的呀?
隨即搖搖頭,眼前這人,跟那位吃貨王爺指不定是二貨遇上了二百五,二到一路上了,一個思想簡單,一個怕麻煩,倒是給他造就了個好局麵,最英明的還是應該是吾皇,合該是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情形,才會做出這樣聖明的安排。
隻是,對於楚懷沙,他本是看好的,可是殺人焚屍這種事是為衛道士所不屑,即便是當年那位將軍幹下了這事兒,救了無數的人,至今也沒爭論出個是非對錯來,想要救楚懷沙實在不是易事兒。
為官之道,當三思而行,思危,思退,思變,楚懷沙幹的這事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擺明了是一個政治上不成熟的愣頭青,即便是有功,那又能如何?
能得天下幾人理解?
若要保楚懷沙,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這讓張大學士有些猶豫。
武子青瞧著張大學士一張臉陰晴不定,不由得開始偷笑,程水若讓他裝二,他索性就真裝的一副二傻二傻的模樣,探探眼前這位張大學士的想法,
“張大學士,如今就剩下你一個人查案了,自然就是你說了算,你到底打算怎麼辦,你就給我個明白話吧!”
張大學士瞧見武子青一臉的無賴樣,不打算跟他硬碰硬,笑笑道,“此案案情複雜,隻有徐徐圖之,武將軍且稍安勿躁,若是本官能說了算,自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武子青大手一擺,“少忽悠我!複雜個屁!楚大人有沒有過錯,隻要查查那個病到底能不能治愈就知道了,不能治愈的話,楚大人自然該無罪開釋,能治愈的話,你就當我老武在這兒放屁得了!”
對於眼前滿口髒話的人,張大學士還真有些無奈,心頭不屑的同時卻也不好在這兒開罪他,如今豫州城上上下下都在這位手裏拽著,若他要存心作梗,還真沒辦法將事情辦好咯。
“若是調查處能治愈此病自然好說,我的武將軍,你有沒有想過,即便那病不能治愈,楚大人即便是有心救人,可那些人如今死無對證,到底是不是瘟疫,誰又說的明白?一把火都燒的幹幹淨淨的了,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啊!”
“放屁!”武子青的眼睛立起來,本就生的牛高馬大的,又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眼睛一立,那股子農民的憨厚勁兒便無影無蹤,“你就直接跟老子說你不打算幫忙就是了!行!你不伸手幫忙,要是能在這豫州城裏調查出半點兒結果來,老子就跟你姓張!”
“你!”張大學士顧不得害怕,厲色道,“武子青,你敢!”
武子青大巴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啪一聲摔在地上,抹抹嘴道,“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做的什麼打算?老子是不屑跟你們這群窮酸掉書袋,你們來不就是為了想把周延拉下馬麼?反正老子走之前你都休想!”
武子青這是橫了,張大學士被氣的夠嗆,本來打算打打馬虎眼,反正這渾人最多十天半個月的就得走,人一走,他要怎麼做都可以根據當時的形勢來,他倒不是不想救楚懷沙,救的話實在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這會兒忽悠是不行了,能當大官兒的人情商顯然都不會太低,當然,武將例外,眼前這個更是例外中的例外,竟然沒在那麼多場硬仗中死了,顯然是有老天眷顧的,否則皇帝也不會捏著那麼多奏折留中不發,渾人一根筋對國對皇帝一片赤誠,需要的時候立馬能用,不需要的時候調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誰想扳倒他還真沒那麼容易。
張大學士也上來了脾氣,惱道,“那武將軍你說,要怎麼救人?怎麼才能封住天下悠悠眾口?”
武子青嘿嘿笑了,摸著下巴坐下來,一臉無賴樣的道,“張大學士學富五車,智謀過人,這種事兒怎麼跑來問我?”
張大學士怒道,“拍我馬屁也沒用,要是有辦法,我能這麼著?反正你要是有辦法,你就說,我照辦就是!”
武子青張張嘴,張大學士突然又想起什麼,“你別提跟天下人耍無賴!這種事兒要行你自個兒去,我丟不起那人。”說罷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端著茶杯一陣牛飲,他本是好脾氣,遇上這麼個無賴漢便什麼養氣功夫都丟到一邊去了,隻覺得口幹舌燥,十足的做了一回罵街漢。
“張大學士,別急眼啊!”這會兒武子青倒是笑了,上前來替張大學士拍背,卻是被張大學士一把揮開,“少來!誰先急的?有法子你就說,沒事兒的話我還要查案呢!”
他瞧出來了,對這蠻牛你就隻有更蠻,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反倒是不如一頓脾氣來的好。
武子青也不急,摸著下巴,旁邊有人上來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茶,索性接過來喝一口,笑眯眯的道,“張大學士,您還別說,我還真有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