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2 / 3)

程水若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想到回到現代會如何如何,想是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的生活,也知道該如何生活下去。再想起現代的家人朋友,還是會有淡淡的哀傷和思念,卻不如往日那般強烈,有些事情無法改變,她不能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之中,唯有凡事往更好的方向看,人生才會積極有意義,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撐過最初的那一段時間。

目前,她的努力已是有了回報,這讓她更加的期待自己的未來。

若是在現代,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這樣積極努力的活著吧?

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起偶爾的一絲波瀾也會隨著微風過去被撫平,隻有在這裏,她才知道往日的自強自立其實還是建立在家人嗬護的羽翼之下的,在這裏,她是完完全全的從零開始,這讓她有一種成就感。

興許,她有一顆不甘寂寞的心?

嫁人這種事已經被她忽略掉了,隻是下意識的淡忘,直到這幾天瞧見周家那位產婦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才想起自己也勉強算得上一個適齡的女子,再遲些便又成了剩女了。

現代的時候,雖然她也渴望談一場戀愛,她因為交際圈不那麼寬泛,就已經一隻腳踏入了剩女的門檻,沒想到到了古代,在現代人眼中還是青春無敵美少女的年齡又要過一把剩女的癮。

看見別人成家立業,自己卻還是在家中與父母住在一起,心中並非沒有渴望,來了這裏以後,卻是絕了這樣的念頭,隻因為這個時代比她想象的更加落後。

這時代讀書識字率不到千分之三,但凡識字的人便算得上了不起的權貴階層了,卻是自視甚高,這樣的人她是瞧不上眼的,因為有數百上千年的代溝,好吧,還有一點兒,那就是別人也瞧不上她,就像是白家那種以武道傳家的人也是有這種偏向,所以,程水若算是死了這條心了。

而不識字的人,更是絕大多數的短視,她所收留的那些病人便是如此,古人並非高風亮節,道德是建立在吃飽喝足的物質基礎上的,像張揚那種見過世麵,知曉恩義的人並不多。

將事情前後想的分明,程水若果斷的點頭嘀咕道,“果然我是不適合嫁人的!還是安心做女強人比較好!”

即便是要嫁人,也得給自己弄個比較好的名頭,先天不足後天補,她可不想嫁了人還要當小媳婦。嗯,前提還得那個男人不會三妻四妾,順便出去鬼混。問題是,在這個時代這種男人可能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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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在這邊小院思索著日後該如何的時候,周家的院子卻是亂作了一團,前些日子被周尚書趕走的大夫個個都被請回來了,一個個都在搖頭歎息,道自己沒辦法。

其實,周老太太這病,並非是完全是絕望了,隻不過要治病的話,這些大夫不得不開些虎狼之藥,這風險實在太大,若是遇上了其他的人家,必然還有幾分情麵可講,藥醫不死人,治病有時候還是要靠幾分運氣的。

偏偏這位周尚書那脾氣是誰都受不了的,索性個個搖頭歎氣,隻道是沒的救了,反正往嚴重裏說一準兒沒錯,這樣才不會承擔責任,大不了就被罵幾句庸醫,反正大家夥都在,三人成虎,隻要他們都一口咬定了周老太太沒的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他們的錯。

說來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這些大夫,前些天周老太太的病情確實是非常凶險,其實也並非沒有救過來的可能,壞就壞在這位周尚書救母心切,一請就請了十多個大夫回來,大家夥相互一瞧,本來心頭就沒底的了,還有這麼多同行在這兒,其中興許還有幾個冤家。

這種時候,誰敢拍著胸口說沒問題?又有誰敢下猛藥?

治好了你倒是拔尖了,要是治不好呢?指不定誰就會跳出來指著你的鼻子說你當初不該如何如何,一世英名就算毀於一旦了。

心裏打個轉,便是一套一套的話,翻來覆去的就是不把病情往嚴重裏說,模棱兩可的相互看臉色,最後自然得出了個老太太異常凶險,差不多請周尚書準備後事的結論。

偏偏這位周尚書又是個急脾氣,加上最近事情繁多,千頭萬緒的整的正是焦頭爛額之際,一聽這話就開始上火,指著一群大夫就開始大罵庸醫。

這梁子自然就這麼結下了。

老太太後來還是按照他們的遺囑,用藥慢慢的調理,這會兒總算是醒過來了,都知道這是老太太病情有好轉,不過,並非說凶險不再。

這醫生開藥總是要按照病人的病情發展改變藥方,因為這位尚書大人將請來的醫生給得罪了個遍,而周家上下都以為老太太沒的治了,所以都是盡人事聽天命,因此老太太喝的藥並沒有按照她病情發展改變,因此此刻老太太才會出現這樣異常的情況,人人都知道為什麼,卻是沒有人肯開口。

周尚書繼續暴走中,盯著站在廳中的大夫,一雙眼瞪的銅鈴大,低沉的咆哮,“沒辦法?你們一個個行醫這麼多年,在京城裏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夫了!竟然沒辦法?竟然連一個歌姬都不如麼?”

眾人麵麵相窺,不明白周尚書口中的那個歌姬是誰,倒是有幾個明白人,相互對視一眼,低頭繼續緘默。

有人忍不住低聲問道,“哪個歌姬?”

“會醫術的?”有人嘀咕,“不會是那位吧?”這人腦袋倒是機靈,很快就將小紅姑娘和豫州城以及周府聯係了起來。

一群人大半皆是恍然大悟,隻有少數幾個還迷糊著,跟身邊的明白人一問,也是露出醍醐灌頂的神情。

他們自是不會將自己拿來跟個歌姬相比的,卻是聽說過這位姑娘的事跡,這京城裏從來就不缺少八卦,聽過了便也就罷了,都明白眼前這位周尚書是在拿別人故意來壓他們,若真是那位姑娘能治好這病,何必請他們過來不是?

眾人都有要看周府笑話的意思,搞明白了紛紛舒了一口氣道,“那位姑娘如今不是說就住在尊府上麼?周大人何必舍近求遠?我等學藝不精,不敢叨擾,就此告退了!”

一個個的腳底抹油要溜之大吉,不過片刻功夫便都走出了大廳,周夫人見狀急的直向周尚書使眼色,奈何周尚書這會兒正氣的吹胡子瞪眼,巴不得這些讓人看了心煩的人滾個幹幹淨淨,哪兒還想得到自家老娘的病。

見人都散了,周夫人才急急的上去道,“老爺!他們都走了,老夫人怎麼辦?”

周尚書一愣,這京城能請來的有本事的都請來了,這人一走,那程水若也是被他給氣走的,如今還真個是束手無策的局麵。

見眾人皆是巴巴的望著他,不由得一跺腳道,“老子去請禦醫!還不信沒了他們這張屠夫,老子就要吃帶毛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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