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拿起包袱回到房間。
現在李青川一心想幹的就是修行吐納之術,理所應當的,轉眼來到床上,沒有像之前那般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盤膝而坐,按照《吐納之術》所描述的,吐氣納靈,身神合一,摒棄雜念,抱元守一。
“吸……呼……”天地之間的“氣”如海納百川,湧向李青川,包裹全身。
漸漸地,外麵聲音彌散,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時間流逝很快,天色漸晚,房間內部變得昏暗,反觀李青川則是散發微弱白光,尤其是腹部位置,有一團小光源,似乎在這個房間的光亮,全是出自這裏。
整整五個時辰的修行,李青川全身又是被一層汙垢覆蓋,散發一股腥臭。
簡單洗漱,更換衣裳,神清氣爽。
飛劍落入手中,一道挑劍,一道撩劍,再一道挽劍,三個動作得心應手,雖說還是有些生硬,但少了幾分假把式。
收回飛劍,走出房間。
遙看天色,明月高掛,微風不燥。
進城實在有些操之過急,都沒能好好看看這座城。
漫步在街道青石板路上,行人寥寥,天空飄來零碎小雨,給這無邊夜色增添一分神秘。
李青川吸了吸鼻子,瘦削的身板在這夜色當中顯得單薄,沿著主幹道一直走到頭,街道盡頭是一棵百年槐樹,槐樹枝幹上懸掛著紅緞綢,風鈴隨風響動。
坐在槐樹下的石磚上,聆聽風吹槐葉聲,抬頭望月,今年十八歲的李青川,原本以為會在遙城陋巷之中,窮困潦倒度過一生,沒想到老天不負他,今朝踏上修行之路。
思緒還在發散之時,李青川居然不知道有一個人坐在了他身旁。
“今晚的月色很美。”
李青川幡然醒悟,立馬起身後退一步,飛劍落入手中,劍尖指向石磚上還在觀月之人。
“你是誰?”李青川警惕望向那人。
那人換了條腿,翹著二郎腿,麵色和藹:“嚇著你了,很是抱歉。”
聽著此人沉悶厚重的聲音,穿著一身白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杯茶水。
“老人家,有何貴幹。”
“明月照青山,星辰攬蒼穹。”老人沒有理會李青川的問題,說了一句晦澀難懂的詩句。
李青川見此人不理他,有些惱火,抖了抖手中飛劍,再次重申:“老人家,你有何貴幹!”
老人起身拍了拍身上,將茶水一飲而盡,“年輕人不要總是舞刀弄槍的嘛,多讀點書不行嗎?”
說完,老人單手一揮,李青川手中飛劍不翼而飛,轉眼就落入老人手中,老人用皺皮的手指敲了敲,手指仿若堅鐵,與劍身碰撞,發出清脆聲。
“是把好劍,但可惜哦。”老人隨手扔給李青川,又坐在石磚上同時伸手示意。
李青川接過劍,歸鞘,心中暗想:“此人竟能隨手將我手中飛劍剝奪,若想殺我,彈指一揮間,我恐怕早已人首分離了。”
“應該不是陳晚清的人,況且,這位老人貌似沒有惡意。”
李青川雙手抱拳,鞠躬行禮道:“不知老先生名諱,有何貴幹?”
老人向李青川招招手,撚須笑道:“這就對了嘛,來來來,跟我鬧鬧磕。”
李青川坐在老者身旁,但是兩人之間還是隔了一個身位。
“老夫周也,你可以叫我夫子。”
“夫子。”
“來來來,讓我看看,薑閆那小子給我找的徒弟咋樣。”周也沒有絲毫膈應,一個屁股就挪到李青川身旁,逮著身上就是一頓亂摸。
李青川麵對這突如而來的熱情,下意識站起身,遠離周也,似乎在說男男授受不親。
轉念一想,詢問,“夫子跟薑閆城主認識?”
周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笑,“那小子說什麼要給你雪藏,沒實話就是沒實力,一堆借口,要不是當初我在閉關,那些三瓜兩棗敢來找你!”
周也這個人看起來莊嚴肅穆,但字裏行間透露出幾分喜感。
“夫子方才說的可惜是為何?”
“你那把飛劍,缺點東西。”
“什麼?”
“血!”
周也起身,又憑空變出一杯茶水,晃動杯中茶水,緩慢吐字,“利劍無鋒,亦如虎豹無牙,空有其表,無所用之。”
“還請夫子出策。”
“哈哈哈,現在還為時尚早,等你跨入造宮,有的是【惡】給你磨劍。”
李青川聽到一個敏感詞,“惡!”
本就不喜歡藏著掖著的李青川,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問題,“夫子,您口中的【惡】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