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我的手機響了,我看都沒看就接起來,“喂,誰啊?”
“染染,我想你。”男人的聲音。
“誰想我?”我刹那茫然了一下。
“我張北。”
“哦哦哦。”一聽見是張北,我看著眼前西裝筆挺的席先生,腦子裏的那根弦接上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這邊有事,一會兒給你打過去。”
我對席先生做心肺複蘇,當然觸碰了他的胸膛,所以,他現在的異常表現,完全是因為我不幸不小心又施放了法術。一個還沒解決掉,又來了一個。唉。
“你男朋友?”他是指打來電話的人。
我搖了搖頭,但又瞬間點了點頭。
“不要緊,從現在開始,他不算,你是我的女人。”
“那個,席先生———”
“叫我席誠。”
“席誠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了釣凱子而救的你,如果知道你現在這樣,我當時肯定當做沒看見。”
“但你畢竟看見了,怎麼,不想對我負責?”一個貌似成熟的男人,這樣耍無賴,我深感無奈。
他繼續說:“你不想負責也好,你也叫我看一次,算是抵銷。”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我覺得我有必要考慮一下剁手了,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惹的啊。
“席誠先生,我才剛滿十八,你確定你要用這種辦法毒害祖國的花朵?”言辭犀利,眼神尖銳。
“嗯,我二十五。很般配。”
“哪裏般配了,席誠叔叔!”叔叔兩個字咬牙說出來的。
他笑了,又慈祥又腹黑,我……
他走的時候都沒有還我身份證,最後一句話是,“給你考慮的時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為什麼,他將我調查的這樣仔細,連電話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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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去喜豆宿舍找她,她愁眉不展,和我一樣,我頓時有同命相連的感覺。她放棄了美容覺,我們坐在Cao場上吹著風,不遠處有很多對親親我我的小情侶,而我們兩個苦命女人,此時都一肚子話要傾訴。
她先開始,遞給我一個學生證,我順著月光一看,寵濂的名字還有那張妖孽少年的容顏就在上麵。
“這———怎麼能是咱們學校的,從來沒見過呀,假的吧。”我質疑。
“前天剛來的加拿大交換生。”
“……做鴨是主業還是副業。”
“據他所說,剛來京城,他就進了學校附近的酒吧領略風土人情,然後遇見了酒醉的我。”
“然後你就把他拿下了?”
“我對他說‘北京歡迎你,北京姑娘歡迎你。’然後拉著他去了皇後大酒店開了房。”
“……你挺勇敢。”
“我喝醉的時候確實挺沒道德的。問題是,他要我負責!”
又一個要負責的,這年頭的男人都覺得自己很吃虧嗎?難道時代逆轉了。
“你們做了?”我問。
“我哪有臉問?!”是呀,奔放的東道主給遠方而來的同學如此驚人的一段開場,確實不太好再開口追問細節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這回你知道了吧,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惹禍的根苗。引以為戒啊,王喜豆同誌。”
我正準備給她講關於我身份證這件悲劇的事兒,隻見喜豆站起身,朝前方猛的招手,喊著:“林拓同學,這裏這裏,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他好難得是一個人,從Cao場中間向我們走來,所有夜景都在他背後,繁星裝點的星空瞬時被他的光芒比的萎靡了下去。他一直這麼驚為天人,走到哪裏都是主場,像王者,風姿卓
越。
我拽喜豆的褲腿,用腹語說:“你瘋了,你要幹嘛!”
“給你製造挖牆腳的機會啊,勇敢點裘染,咱倆總不能這麼背的,你來給今晚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你一定能翻身的!”
我又不是烏龜,要翻什麼身?!
我也站了起來,他走到了我倆麵前,我的心就卡在嗓子眼兒,一張嘴絕對會跳出來。
“林拓同學,她有話和你說。”王喜豆背對著林拓,跟我眨眨眼,走掉了,她這個最愛製造混亂的人!
我怕他張嘴問我什麼事,我怕我說出的話會含沙射影的表露心跡。還好,他沒有問,就站在我麵前,安靜地看著我。
其實平時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相對無言的尷尬,但現在這一刻,竟還有點享受。願時光在此停住,讓我多感受下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