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堂本應是班主任的課,然而她卻沒有來,甚至沒跟別人換課。
陳小禾更加心緒不寧。
江一白和譚文靜湊了過來。
“咋回事?”江一白問。
“我也不知道,他啥也沒跟我說。”陳小禾說道。
“肯定出啥事了,半節課過去了,他倆還沒回來,就連老師都沒在。”譚文靜關切的說道。
陳小禾默默點了點頭,認同譚文靜說的話。
“咱們著急也沒用,繼續等消息吧。”
江一白說完,回到各自座位上。
可這一等就是一天。
第一堂晚自習依舊是語文課。
林江北沒回來,陳凡也沒回來,就連喬紅還是沒來上課。
陳小禾懸著的心快要死了。
半節課之後,門被推開。陳凡走進教室,眼睛通紅,似乎哭過。
接著,喬紅走進來,輕輕將門關上。
林江北依舊沒到,陳小禾快急死了。
“唉……”
喬紅長歎了一聲,輕聲說道:“給大家說一下林江北同學的事情吧。”
“江北住在一個小山村裏,父母都是聾啞人。父親在他上六年級的時候意外去世,母親一個人靠著種地和繡十字繡養他供他讀書。大家應該都有印象,江北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不來上課甚至連假都不請。同學們……”
說到此處,喬紅的聲音有些哽咽,她長舒一口氣繼續道:“每當春種秋收的時候,他得幫他母親幹活啊!作為老師,我真的很慚愧,非但沒理解沒幫助他,甚至還批評過他……”
陳小禾已聽不清老師說什麼,她的內心隻剩下內疚。
現在才明白,當初說他是聾子還是啞巴的時候,他為什麼是那種眼神。
現在才明白,宋清遠的話就他媽跟放屁一樣。什麼叫沒有天生的窮人?別人的人生根本輪不到我們這些人去評論。
現在才明白,林江北這一路走來經曆了什麼,他為什麼這麼省吃儉用摳門的活著……
陳小禾低著頭,咧開嘴巴,全是對自己無知的嘲笑。此刻的她很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
講台上,喬紅繼續說道:“我說這些不是希望大家同情他可憐他,林江北同學不需要同情可憐。作為同班同學,我希望大家對他多一點理解多一點包容。你們還小,這個世界到底什麼樣子,你們現在看不清楚。”
“最近我聽說過一些謠言,來自我們班的消息,說林江北月考考的好是因為抄了江一白的。我就問,你們有什麼證據嗎?還是憑空臆測信口雌黃?”
說到此處,喬紅用一種十分心痛的眼神看向同學們。
啪一聲。
江一白使勁拍了一下桌子,憤然站起身,大喝道:“誰他媽造的謠?當時我坐在江北後邊,他有沒有抄襲我,我他媽不清楚嗎?”
誰都沒見過江一白這樣,喬紅也愣住了。
“江一白,你先坐下。”
“老師,到底怎麼回事啊?”
“江北的媽媽闌尾炎住醫院了。”
“嚴重嗎?”
“需要手術,已經安排住院了。”
江一白想了想,說道:“老師,我得去趟醫院。”
“你去沒用,幫不上什麼忙。”
“有用。我媽在縣醫院工作。”
“那你還等什麼?”
喬紅驚喜萬分,醫院裏有熟人確實很管用。
“陳凡,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