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隊伍的最後,三個身影緩緩走來。當先一個,180CM左右的身高,剃了個板寸頭,身形魁梧,右手拉著一個黑色行李箱,肩上還斜著背了個黑色“阿迪達斯”的運動包。還沒等陸成有任何的動作,那人已經高聲喊了起來:“啊成!”接著,邊揮手邊衝他左邊的女子說著什麼,一臉興奮的加快了腳步。
陸成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沒有說話,隻是衝了過去,用盡全力,惡狠狠的撲了過去,和那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東子……”陸成說不下去了,一年多啊……一幕一幕的,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往昔那些生活片段,此刻這麼清晰的出現在自己腦海裏,仿佛……仿佛昨日重現眼前。
“哎喲,你輕著點!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東子誇張的掙脫了陸成的懷抱,翻著白眼說,“這麼久沒見,見麵你就想要我命啊?”
陸成笑著捶了他一拳:“死東子,這麼久沒見,一點好的都沒學啊,怎麼還這麼貧!”
“這叫什麼來著……”東子裝模做樣的想了想,然後拍著陸成的肩膀說,“鄉音難改,對吧?”後麵這句他是衝他左手的女子說的,邊說還邊眨著眼做了個鬼臉。
“瞧你那德性!”女孩笑罵,然後微笑著對陸成伸出了手,“桑秋,叫我小秋就行了。”
陸成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停,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桑丘”?唐詰哥德?
“怎麼?”桑秋看見了陸成臉上的奇怪表情。
“啊,沒什麼,”陸成趕緊和她握了握手,“我隻是覺得你的名字……很親切。”他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字眼來掩飾。
“那麼,你就是他的……”他指了指桑秋,又指了指東子。
桑秋臉上一紅,點了點頭,東子則在一邊傻笑。
“走吧,先去我那邊把東西放下,吃了飯再帶送你們幾個回家。”陸成衝東子說了一句,就轉臉要幫東子右邊的女孩拿行李。
陸成的手已經快要抓到女孩行李的把手時,才猛然驚覺:佳宜——她是佳宜,自己怎麼會忽略了她!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目光從下向上,一點點的由微笑的嘴唇,掃到了小巧挺直的鼻子,從薄施粉黛的粉色麵頰上移動到了那雙會笑的眼睛上——她還跟原來一樣愛笑,不過,卻比原來成熟的多了,她以前從來不化裝的,現在卻淡淡的塗了口紅,抹了眼影,描了眉毛,並且帶上了項鏈和耳環。這些改變,讓她看起來比原來成熟的多。而她的頭發更是從原來的披肩發剪短成了齊耳短發,這讓她少了一分浪漫、青純,卻多了一分成熟和穩重,顯得更加大方。
陸成呆呆的盯著佳宜,幾乎忘記了自己伸出的手還沒有放在行李的把手上,就那麼懸停在了空中。
“啊成,很久不見了啊,你似乎過的不錯哦。”倒是佳宜先開口了,她還跟原來一樣,喜歡先抿抿嘴,然後笑一笑再說話。
“啊……對對,很久沒見了……”陸成被驚醒過來,連忙把行李拉了過來,“我幫你拿吧。”
“謝謝啊,其實我自己也能拿,還要麻煩你……”佳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什麼叫麻煩,咱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陸成邊說,邊拉著行李轉過身去——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從前,佳宜何曾對自己說過“謝謝”這兩個字,如今,兩人之間顯得那麼生分——一切都過去了啊……
“走吧,先去吃飯,路上給我說說你們在那邊的生活。”陸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煩惱,當先走了開去。
“啊成,烤肉!”東子怪叫。
“得得,剛下飛機,你不難受啊?還能吃的進肉去?”陸成幾乎已經快罵他怪胎了——一般人在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之後,不要說吃了,就是看見肉都很難受,可東子現在一提肉,根本就像是被餓了好幾天的野狼。
“這有什麼的,我們其實是從北京飛過來的,我們到北京轉機還順便住了一天,所以現在根本不難受。”東子突然神秘兮兮的告訴陸成,“可別小看這兩個母老虎,她們的食肉能力絕對不比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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