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的同時,也好好想一想,怎麼跟我解釋今晚憑空出現的那個男人。我這人有個缺點,記憶力好得不像話,該記得的事情,我可一樣都不會忘掉。”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隻足夠他們彼此聽見。
喬小喬呐呐的望著他,不等她開口說話,他又說:“當然,雖然我想聽實話,但某隻不聽話的小野貓肯定不會告訴我實話。嗯,你呢,也可以給我編,但是你要保證你編的那些話夠精彩,我才會勉為其難的信一信。”
說完,顧北辰就笑著直起身子,俊美的臉龐離開了她耳邊。
直到他的臉距離自己足足二十厘米,喬小喬還依稀能夠感覺到耳根處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有點恍惚的望著顧北辰那張冠玉一樣的臉,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性感的嘴唇上。
薄薄的兩片嘴唇,不知道,曾經蠱惑了多少女人的心。
顧北辰享受著喬小喬凝視自己的眼神,勾唇笑笑,說:“寶貝兒,謝謝招待,以及,好夢。”
說完,他含情脈脈的看了她幾秒鍾,便轉身往門口走。伸手拍拍二貨弟弟的肩膀,他斜了一眼宋子然和喬明媚母女倆,笑著跟二貨弟弟說:“讓主人好好休息,咱們這閑雜人等該走了。”
他明麵上是在說他和顧曉北以及孟靜薇三人該走了,實際上也是在提醒宋子然母女倆,這兒是喬小喬的房子,不相幹的人,一刻都別留,甭在這兒添亂。
果然,他話音一落,喬鈞庭就趕緊附和著說:“對對對,小喬你不舒服就早點休息,我和你宋阿姨回去了,在這兒隻會吵著你——”
說完,他就給宋子然遞了一個眼色,跟著顧北辰一起走了出去。
宋子然和喬明媚即使再看喬小喬不順眼,現在喬小喬有了顧北辰這個靠山,宋子然母女倆也隻能暫時偃旗息鼓。她們可沒那麼大膽量跟顧家的人對著幹。
喬明媚臨走前,極其複雜的看了一眼喬小喬。那眼神裏,有嫉妒,有恨意,也有許多年積累下來的不甘心。
喬小喬視若無睹,反正這麼多年都是在這樣的眼神裏過來的。
她唯一關心的,是顧北辰離開前那含情脈脈的一眼。雖然說不曾為之心動,可看著那人的背影,不知為什麼,心裏忽然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安。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這種心情,一個人在房間裏站了許久許久,最終隻能安慰自己,也許是那一鞭子打在顧北辰身上、在她心裏所留下的後遺症。
那一鞭子不僅告訴了她,父親愛喬明媚勝過愛她,也同樣在告訴她,顧北辰替她扛了多大的痛。
不想一味的去記著顧北辰這個男人,喬小喬搖了搖腦袋,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別的事情上。
比如,今晚那個討債的男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她這裏的鑰匙。剛剛喬鈞庭也開門進來了,就證明,那個男人手裏的鑰匙,不是喬鈞庭手中的那一把。
比如,喬明媚在外麵亂來了那麼長時間,跟不同的男人交往過,為什麼喬鈞庭從來沒有拿鞭子教訓過喬明媚?
說來說去,自己始終不是最重要的那個。
就像剛剛她明明說了自己不舒服,可作為父親,喬鈞庭隻是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跟在顧北辰屁股後麵走了,比起他攀附權勢的野心,自己這個所謂的女兒又算得了什麼?
自嘲的笑了笑,喬小喬閉上眼睛,心裏有一個聲音說,你在不甘心什麼?你在悲傷些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對於他而言,你也隻不過是他攀附權貴的一塊踏腳石而已,隨時可以拋出去,隨時可以丟棄。
夜風瑟瑟。
顧北辰之前在酒吧喝了一點酒,孟靜薇不讓他開車,所以他便坐著顧曉北的車一起回家。
顧曉北雖然偶爾人是蠢了一點,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挺機靈的,開車也開得很好。他一邊開車一邊回頭打量著顧北辰,不理解的說:“大哥,你為什麼非要扛那一鞭子呢?你明明可以抱著嫂子躲開的。”
顧北辰聞言,輕輕動了動肩膀,感覺到背上火辣辣的痛,笑著對顧曉北說,“小二貨,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一些。你要知道,女人都是心軟的,有些時候,你為她受一點傷,比一身英雄氣概更能讓她們動心。”
顧曉北抽了抽嘴角,大哥的愛情經驗,反正他是感受不來。
他不知道什麼英雄氣概,隻知道,如果真心的喜歡一個人,就會盡全力保護她不受傷害,也會盡全力讓自己平平安安。因為自己受了傷,她會心疼難受啊,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舍得看她心疼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