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有什麼茶?”秦情問。

許希文走進廚房,打開櫃子,開始翻找。他找到一個墨綠色的鐵罐,上麵寫著“鐵觀音”三個字。他於是揚聲道:“隻有鐵觀音。”

“那就不用了。”秦情拒絕道。

許希文還是倒了一杯白開水,端著玻璃杯走出了廚房。他將玻璃杯放在秦情麵前,接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不問問秦逸在哪?”秦情柳眉一挑。

許希文遲疑了一下,說:“你在這裏,秦逸大概已經回來了。他既然不在別墅裏,那麼就在別墅後麵的木屋裏。”

“你還蠻了解秦逸的嘛。”秦情笑道。

許希文尷尬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吧。”秦情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紅色的唇印留在玻璃杯的邊緣,“我是來為你製作護身玉符的。”

許希文愣了一下,才把這件事想起來。他在這間別墅裏住了許久,早已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家。

秦情站了起來,“想必現在秦逸已經做好了準備,你跟我去別墅後的木屋吧。”說完,她向門的方向走去。

許希文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沉默地跟上了秦情。

秦情和許希文走出了別墅,兩人行走在蔥蘢的草木間。

秦情走到半路,停住了腳步,轉身道:“我聽說你和我弟弟在同居。”

“……是的。”許希文不敢直視秦情。

秦情目光銳利,“你得到護身玉符之後,會搬出去嗎?”

“會吧。”許希文自己也不確定地說。

秦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來,“你既然要搬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弟弟麵前了。”

“為什麼?”許希文愕然道。

秦情冷冷地說:“我奉勸你一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許希文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未懂,“我和他…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這樣隻會讓他痛苦而已。”秦情的眼睛裏浮現憂傷,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兩人不再交談,走到了木屋前。

……

秦情推開門,率先走入了木屋。

許希文跟了上去,他相當尊重秦逸的隱私,還是第二次進入這個地方。

秦逸站在一張桌子後麵,正凝視著桌上的刻刀和玉料,連兩人的進入也未發覺。

“小逸。”秦情小聲喚道。

秦逸如夢初醒,“你們來了。”說完,他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秦情走到桌子後麵,拿起了刻刀。當她拿起刻刀的一刹那,她整個的氣質都改變了,許希文以為自己看到了第二個秦逸。

果然是姐弟。他在心中暗歎。

秦情拿起玉料,一刀,一刀,又一刀。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專注無比,仿佛全世界就剩下手中的刻刀和玉料。

玉屑簌簌落下,玉料上也顯出繁複深奧的紋路。

許希文和秦逸都看著秦情,沒有任何對話。

幾個小時過後,秦情放下了手中的玉料。她癱坐在身後的椅子裏,刻刀掉在了地上。

秦逸走上前去,用紙巾為秦情擦汗。他低聲道:“姐姐,謝謝。”

秦情抬起一隻手,握住了秦逸的手,“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秦逸看著秦情失色的花容,“姐姐,你休息。”

秦情“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秦逸拿起了桌上已刻好的玉符,玉符上有一個小小的孔洞。他從抽屜裏翻出一根紅繩,將玉符串了起來。

他走到許希文麵前,將玉符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玉符貼在心口,許希文情不自禁將手捂在了玉符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隱隱感到他們之間的某種平衡要被打破了。

……

許希文憑借《京華往事》樊雲笙一角成名後,各種片約紛至遝來。

他出演了許多電影,塑造了許多經典的角色,並且屢次獲得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但是都與這個獎項失之交臂。

這時,袁滴帶著一個名為《秘密》的劇本找到了他。

《秘密》的是一部雙男主的電影,一個主角是一名精神病人,另一個主角則是這個精神病人的哥哥——一名意氣風發的年輕企業家。在父母因為空難去世後,企業家被迫要照顧自己的精神病弟弟。起初,企業家是厭惡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的,但在與這個充滿赤子之心的弟弟的相處中,這個在金錢中迷失了自己的哥哥,漸漸被親情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