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蠟燭一齊熄滅。
刺耳的尖叫聲響起,還有肉體的碰撞聲、器皿的破碎聲等等,此起彼伏,好似一部糟糕的交響曲。
“安靜!”一個男人站到了桌子上,打開了手電筒。
但是,下一秒,這個男人的腦袋像個摔到地上的西瓜一樣破碎了,鮮血和腦漿噴射出來,濺了周圍的人滿頭滿臉。他手中的手電筒也掉到了地上,熄滅了光芒。
四周重回了黑暗,人群發出更大聲更驚恐的尖叫。
邊琳緊緊抱著周家謙,“家謙,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邊琳抱得太緊,周家謙感覺要窒息了。他十分想要推開她,又不得不裝出關切的樣子,“琳琳,你冷靜點。”
“家謙,我們要死了嗎?我不想死。”邊琳崩潰地哭了。
邊琳的眼淚和鼻涕黏在周家謙的身上,讓他終於忍不住推開了她。
邊琳撲上前去,死死地抓住了周家謙,“家謙,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忘了嗎?我是為了你才殺了顧容佳!”
室內的溫度突然好像低了好幾度,冷風吹得人陣陣發抖。
“是你想當顧氏公司的總裁夫人,才殺了顧容佳,和我有什麼關係!”周家謙早就受不了邊琳了,索性和她撕破了臉。
“難道顧容佳的屍體不是你處理的嗎,你休想推個一幹二淨!”邊琳怒極反笑,和周家謙廝打起來,指甲在周家謙的臉上劃出好幾道血痕。
周家謙畢竟是個男人,力氣比邊琳大得多。他把邊琳推倒在地,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你這個瘋女人!”
邊琳趴在地上,痛哭起來。她爬到周家謙的腳邊,抱住了他的大腿,“家謙,我錯了,你不要丟下我。”
周家謙看著邊琳,眼神閃爍,“一起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他把邊琳扶了起來,用紙巾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兩人出了大廳,在甲板上走了一陣。
邊琳小心翼翼的問:“家謙,我們要去哪裏?”
“我們去找逃生船,離開這艘遊輪。”周家謙神色凝重。
許多人懷著同樣的目的,走在兩人的前麵和後麵,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
這一場拍完,已是夜色沉沉。
許希文回到房間,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他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了浴室,看見秦逸坐在床邊,嚴肅地注視著手機。
許希文坐到了秦逸身邊,“你在幹什麼?”
“發短信。”秦逸的手指在屏幕上按動。
許希文隨口問道:“發給誰的?”
“姐姐。”秦逸答。
“你找秦情姐有事嗎?”許希文已經擦幹了頭發,於是把毛巾放在了床頭櫃上。
“借東西。”秦逸已經編輯好了短信,按下了發送。
許希文感興趣地問:“你要借什麼東西?”
“八卦鏡。”秦逸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
“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許希文好奇的說。
秦逸解釋道:“它又叫照妖鏡。”
一說照妖鏡,許希文就明白了。他略作思索,說:“你是想找出那隻管狐?”
“嗯。”秦逸點頭。
許希文隱隱感到不安,他也不知道這股不安從哪裏來,“為什麼一定要把那隻管狐找出來呢?”
“管狐很危險。”秦逸頓了頓,“如果它發狂,這一船的人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許希文悚然一驚,“確實有把它找出來的必要。”
秦逸站了起來,脫下衣服換上了睡衣。
許希文猶豫了一下,說:“袁滴不是那隻管狐的管使嗎,他難道沒有辦法控製那隻管狐嗎?”
“我能感覺到,他和那隻管狐之間的聯係已經十分微弱了,他很快就要控製不住它了。”秦逸的眼中銳芒一閃,“當管狐脫離控製,第一個要吞噬的,就是它的主人。”
“那個時候,要怎麼辦呢?”許希文憂心忡忡地說。
“那個時候,不是管狐死,就是管使亡。”
……
秦逸借的八卦鏡第二天就到了,帶來八卦鏡的是一隻海東青。這隻海東青身高一米,通體純黑,顧盼之間,威風凜凜。它的腳上掛著一個紙袋,紙袋裏麵裝著的就是八卦鏡。
秦逸先喂了海東青一條鮮魚,才解下它腳上的紙袋。
許希文想要摸一下這隻海東青,又怕它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