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當年你追求林嫣然,她可是說,隻要你能第一個成為內門弟子,就給你一個機會。可惜啊,橫刀攔路一個秦川,居然讓他第一個煉氣成功。如今時隔五年,你成為真傳弟子隻是時間問題,而這個秦川,卻隻能可憐兮兮地前往‘魔心崖’搏命。”
聽著同門所說的話,風子嶽冷哼一聲:“秦萬琛,你想用秦川來勾動我的怒火嗎?真是幼稚。這種事情,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五年大考在即,你想亂我道心,不過是徒勞。林嫣然我依然會追求,因為我要她成為我的道侶,修行上互相促進,大道上互相渡引。你以為隻是膚淺的垂涎美色嗎?”
秦萬琛嗬嗬一笑:“沒想到五年來,你風子嶽的心性,倒是磨礪了不少。想當年,得知秦川第一個煉氣成功之後,前往思過崖嘶吼發泄的你,和現在真是天壤之別呢?”
“哼!秦萬琛,五年大考的擂台上,我會和你一決高下,你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激怒我,目的不就是內門第一的位置嗎?真是可憐,修仙問道,竟然還執著在小小的排名之上。修仙大道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排名,多少的孽障在,你難道都要一個個去浪費口舌?五年來,我時時都在精進,不僅僅是實力,還有心性和意誌。而你,執著於外物,就算讓你得了內門第一又怎樣?隻怕結局和秦川沒有任何分別!”
風子嶽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臉色難看的秦萬琛,直接返回自己的住所。
身為風子嶽的跟班,苟武明見狀,連忙對秦萬琛道:“秦師兄,小弟先告辭了。”立刻跟上風子嶽,不緊不慢地在風子嶽身後走著。
秦萬琛被風子嶽說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盯著風子嶽的背影:“風子嶽啊風子嶽,你假裝不以為然有什麼用?哼,你依然很在意秦川奪得山門第一的過去。不錯,我執著第一,因為這是我的道!但是你呢?你明明執著,卻假裝放下,還想讓林嫣然成為你的道侶?笑話,你以為就你知道她身負四時靈脈嗎?真傳弟子中,早有人看上了她,你要和真傳弟子爭,不過是自取滅亡!”
內門弟子的爭鬥隨著五年大考的到來而變得無所不在,但這一切對秦川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他不能在五年大考的時候更進一步,築基成功,他此生就再無仙緣。
“魔心崖”,這裏曾是萬年之前的戰場,正邪大戰,不知道多少劍修隕落,又不知道多少魔頭毀滅。這裏充斥著正邪兩道所有高手的怨氣,他們恨,恨長生路上絕生機。他們怨,怨沉眠於此的是自己不是別人。他們詛咒,詛咒那些同時代的強者們修成真仙問鼎大道!
魔氣妖氣邪氣怨氣惡氣鬼氣……種種負麵的情緒都在那裏卷動。甚至怨念形成的鬼靈漂浮不定,蠱惑著踏入此地的生人去尋死,去絕了自己的大道。
秦川踏上了山道,斷崖就在前方。黑壓壓的死氣如雲海沉浮,看不見盡頭,儼然就是世界的斷壁,是地獄的入口。
“嘻嘻嘻嘻,又有活人過來尋死了……”
“嘿嘿,是個小家夥,你來這裏,是要煉心?這裏哪能煉什麼心,不過是個風流快活的地方……”
一個鬼靈化作惡漢,在那裏呲牙咧嘴,恐嚇秦川。另外一個,變成妖媚無比的女郎,搔首弄姿,勾引秦川。
秦川麵色如常,看到惡鬼,他不慌張。看到女鬼,他不心動。心若平湖,宛若明鏡一樣的幹淨。
起起伏伏成百上千的鬼魂在那裏恐嚇勾引蠱惑,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靈光閃耀的上品靈器,凡人修真,都難免心動。
然而,秦川心若磐石,五年來,他千錘百煉自己的意誌。多少嘲諷譏誚,多少冷眼旁觀,這些都是磨礪,都是修行。
如果連財色都抵擋不住,他又如何降服自己的心魔?
傲立斷崖之巔,黑雲死氣席卷而來,化作各種巨鬼惡靈,任何人見了,都要肝膽俱裂。
漓江劍派的太上長老院內,一人笑問:“又是五年大考,內門弟子之中,今年摩拳擦掌的驚豔之輩又多了不少。除了之前的獎賞,掌教法旨,欲再增一套離合靈甲。陰陽離合,總是需要一些陰煞調和陽罡。”
“‘魔心崖’乃萬古戰場,布個陣法,抽取萬魔陰煞煉化就是。”
“那就煩勞師兄了。”先前發話的太上長老拱了拱手,答話的人已經元神出竅,到了遠方“魔心崖”滾滾死氣的高空,手中掐了一個印訣,不過是片刻功夫,巨大的陣法立刻開始運轉,滾滾死氣被吸入其中。
原來,這些滾滾死氣,竟然就是天罡地煞之中,極為罕見的萬魔陰煞。隻有萬古戰場之中,才能形成這樣的煞氣秘境。
修真煉化陰煞,融合陽罡,罡煞合一而成的法寶,威力無窮,比尋常貨色強了不知道多少。
此刻布陣抽取萬魔陰煞,自然也是為了煉化製器,要做一套融合天罡地煞的離合靈甲作為五年大考第一的獎品。
然而,陣法布置之後,卻是形成了一道洪流,那些死氣被滾滾抽動,速度極快地在斷崖之巔衝刷。
身處崖頂的秦川,立刻承受超出之前數倍的死氣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