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靈和斐流就在附近,剛剛他們看見金龍噴出的光,然後又見金龍向此處飛來,一時不知是敵是友,各自隱蔽。白若張開雙翼,無數潔白的羽毛隨風飄揚。一見這些羽毛,露靈立刻從藏身之處跑出,向天空中的巨龍招手。
“羽”幾乎就是白若的招牌,那些隨行的人有所耳聞,見狀立刻跪倒膜拜白若。斐流痛哭流涕,拜得比任何人都虔誠。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於抬頭直麵神,金龍所帶來的震撼太大了。
白若剛一落地,露靈立刻撲進他懷裏。露靈雖風塵仆仆,卻絲毫不損其美麗。依偎在白若懷裏,帶淚笑道:“太好了,你沒事。”
“我有事,那這個世界都要有事了。”白若微笑著摸摸露靈的頭,露靈的臉上顯出一副很愜意的樣子,輕輕閉上臉,緊貼住白若的胸口。露靈已經不在意旁人的視線,她現在隻想待在白若的身邊。白若有些無奈,隻能任其撒嬌。
斐流哭得更加大聲了一些。“神啊,感謝您賜予我們的生命!”一群人跟著他一起這麼喊。
“呃……斐流,你來報告一下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白若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斐流想幹什麼。
果然不出所料,斐流把守城之事添油加醋地訴說一遍,在說到自己力戰十頭人狼之時,更是說得唾沫橫飛,其中驚險曲折之處足可寫一篇小說。再說自己是如何靠氣勢逼退人狼,保護露靈的平安。
反正露靈在後方,眾人又不可能公然反對自己,斐流當然能吹多大吹多大,隻要白若相信其中一成,自己便是賺了,因為九成九都是假的。直到說到國王被驅趕走這一段,見證者眾多,隻能多說實話,隻說那兩個親信與人狼勾結,意圖在糧食中下毒,被他識破。他將這數日中發生的事一口氣講下來,累得口幹舌燥,連連喝水。
看他累成那樣,白若也就沒說自己隻相信百分之一,畢竟斐流身為傳說中的英雄,也要給他在人前留點麵子。
斐流說完一切,才剛剛注意到露靈倚在白若懷中時,不禁心裏嘀咕。“原來神有那樣的嗜好?”他不禁沉思,意味深長地微笑。
金龍發出低沉的吼聲,警示白若,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靠近。白若並不在乎他,隻是有些奇怪,為何還他身上會有人狼的氣味。他向那人的方向一指,不消幾分鍾,斐流就把那人抓回來。
起初他還嘴硬,白若隻是稍稍砍掉他四肢,他立刻招出一切。
他來自在王子的直屬部隊,這支軍隊便是殺死國王的那一支,他們正在回首都的路上,同樣注意到金光與巨龍,他們不知發生何事,便派出一個偵察兵前來察探。王子不知與什麼勢力勾結起來,借得那些人狼替自己賣命,發動叛亂,意圖將國王在巡遊途中殺死。
至於人狼為何會突然撤退,像他這種小角色自然不知道。至於明明已經和人狼勾結,王子所待的首都為何會被屠殺,他更加是不知道。
偵察兵哭喪著臉說:“快把我的手接回去吧,神!求求您了!我可以給你帶路。”
白若隨手給他接上斷臂,徑直飛到那支軍隊駐紮之處。他根本用不著誰來帶路,就算無法用神視,迎風十裏他就聞到那股血腥味。
國王頭被高懸在旗杆上,雙眼圓睜,死不瞑目地望著下麵。他是滿地屍骸唯一的見證者,不知他在天之靈是否感覺到複仇的快意。整支軍隊被屠殺,隻有那個幸運的偵察兵逃過一劫。行凶者走得太匆忙,隻啃了幾口,沒有把屍體吃完。
白若沿著足跡追出數公裏,便見數十頭人狼在曠野中狂奔。他降落在人狼麵前,說:“你們想到哪裏去?”回答他的是一陣狼嚎,他無奈地搖頭。“我真傻,真的。怎麼會想要跟你們搭話。”
不知好歹的怪物朝著白若猛撲過去,被從天而降的金龍踩成肉泥。
白若歎道:“你們不僅沒有人的智慧,連動物躲避危險的本能也喪失了嗎?”
金龍腳下的地麵突然鬆動,似有什麼東西在掘地。不一會兒,數十頭人狼從幾米開外的地下鑽出。
“這一次,為什麼複活了?”他抬頭,皓月當空。遙在百裏之的巨坑中,萬頭人狼緩緩站起,對月長號。
“原來如此,隻要有月亮,就是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