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溫暮言哭笑不得地歎口氣。
“你不會把人拍死了吧?”肖浛扭頭看著牆上大字型的那一坨,皺起眉頭,反正他們很快都要不得好死了,他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溫暮言連忙過去把卓繁從牆上摳下來,左右瞧了瞧:“沒有,昏過去而已,就是胸更平了……”
“又不是女人。”肖浛已經沒力氣吐槽了,“按照劇本的尿性,我們這一世也到頭了,說吧,你想怎麼死?”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反派大boss對正義的主角們說的台詞?”溫暮言放下卓繁,蹲到肖浛對麵,搖晃了一下手裏的槍,“我看這世上也沒有誰像我們這樣,坐在這裏歡快地討論怎麼自殺這種事了。”
看著那冷森森的□□,肖浛整張臉都皺起來:“早知道你這麼看的開,剛剛我就直接給你一槍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那可不一樣,你給我一槍,我又不會死,活著受罪也就罷了還沒個好下場,倒不如我自己了結,反正也就一瞬間的事,不像某人,我可不怕疼。”溫暮言聳了聳肩,努力讓自己輕鬆一點。
肖浛更鬱悶了:“你得意個什麼勁兒?你滾了我怎麼辦?”
溫暮言神秘的笑了笑,把頭湊過去,曖昧地說:“不如我把你劈暈,然後一槍崩了你,保證快準狠,絕對無痛,安全有效。”
“……你在打婦科廣告啊?”肖浛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你行不行啊?要是劈歪了,我暈不過去還不得疼死。”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了。真不知道你的痛覺神經怎麼長的……”溫暮言從褲兜裏掏出一粒藥丸拋給他,“特製迷藥,吃了保證你昏得跟死豬一樣,打雷都打不醒。”
肖浛有點驚訝地接過來:“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難不成你早就不打算按照劇本的節奏走?”
“有備無患罷了。”
肖浛沉默了一下:“那然後呢?”
溫暮言淡定地笑了笑:“剛才不是說過了,一槍自我了結,總比繼續被劇本用不知道什麼樣奇葩的方式整死好吧。”
“……好吧。”突然間氣氛變得有些沉重,肖浛也不知這種時候該說什麼,隻是目光複雜地看著他,嚴肅地問,“遺言想好了麼?”
“你先說。”溫暮言盤腿坐好,雙手環抱,饒有興致的模樣。
肖浛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來世能擺脫劇本,讓我娶個絕症的富婆……”
“你夠!”溫暮言完全被他打敗了。
肖浛樂嗬嗬地笑:“輪到你了。”
溫暮言也笑,陰測測地笑:“如果來世能擺脫劇本,讓肖浛這2B夢想破滅吧!”
“我擦!”
兩人的遺願都交代完畢,肖浛掂了掂手裏那顆小藥丸,剛準備仰頭吃下,卻被溫暮言一把拉住:“等等。”
“又怎麼了?有話一次性說完成不。”肖浛皺了皺眉,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啊,都要漏氣了。
溫暮言臉上神情難得的有些別扭,他假裝咳嗽兩聲,眼光灼灼地望著對方道:“那個,如果你我真的有朝一日不再受劇本鉗製,你還會來找我嗎?”
肖浛抿著嘴,有點意外,又不覺太意外,含了一絲無聲的笑意在嘴角,反問道:“你說呢?”
從這家夥嘴裏撬點東西出來真不容易啊!溫暮言嘴角抽搐一下,複又無所謂地攤開手:“要是你不來找我,大不了我去找你好了。”
“那就來世再見了,麥當勞。”肖浛深深地看他最後一眼,然後利落地把藥丸吞了下去,藥效發作得極快,數秒鍾他便不省人事地栽倒下去。
溫暮言伸手將人攬住,低頭看著他嘟囔一聲:“叫聲我的名字會死?”
現下無人打擾,溫暮言撫摸著肖浛的臉頰,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畫麵,眼光飄忽出神,一會回過神來,把他的外套脫掉,再把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要是卓繁此刻清醒過來,隻怕要以為這貨想為三天前的事件以牙報牙。
解開襯衫露出胸膛後,他便沒了動作,手掌慢慢摸`到左胸心口的地方,溫暖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從掌心傳遞上來。
很快,他就要在這裏開個洞,濺得自己滿臉血。
“太不美觀了……”溫暮言眉頭緩緩皺起,雖然方才在肖浛麵前表現的很輕鬆,實際上他這會兒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難受。
——即便知道是不得已,即便知道還能重生,可要他親手開`槍打死肖浛,依然讓他覺得心也跟著一起疼起來似的。
溫暮言知道眼下不是猶豫的時候,他附身貼到肖浛胸膛上,在心口輕輕吻了一下,緊接著臉色沉下來,拿過手`槍對準這處,絲毫不拖泥帶水,幹淨利落地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