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十)海神的封印(新)
【希澤爾瑟:我以為我們能和好,但他在騙我。】
對於希澤爾瑟來說,這年的斯卡林祭節有兩件大事發生。一是海歌城下起了一場遲來的奇特的大雪;二是他發現原來修斯因大哥竟然真的是魔武雙修,雖然他現在依舊堅持自己是一個亡靈法師。
當然,到最後妥協的還是修斯因。他不得不重操舊業去努力教會那個不勝其煩來騷擾他的小鬼劍術,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沒碰那玩意兒了。
修斯因惆悵地歎息一聲,指尖輕彈著冰冷鋒利的劍身。
"希澤爾瑟,我活了這麼多年……真的沒見過比你更沒天賦的人了。"一邊說,一邊偏頭避過擦著發絲飛過去的凶器----還好隻是一把木劍。
男孩蹬蹬跑過去把脫手飛出去的木劍撿起來,擦擦柄上的泥土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啦,剛剛沒拿穩。"
"不是沒拿穩,是你根本拿不穩。劍是為了守護和戰鬥才被舉起,有信念的人才會牢牢握住自己的武器。"修斯因撐著腦袋斜靠在桌麵上,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希澤爾瑟。
"希澤爾瑟,促使你拿劍的信念是什麼?"
男孩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眨了眨眼,笑容像那在陽光下照耀得有些透明的金色發絲:"為了變強,為了保護自己。算不算?"
"修斯因大哥,我也不想永遠做個廢物啊。"
我也想像塞亞戈那樣厲害,我也想像塞亞戈那樣聽話。可是沒有模仿對象的能幹,乖乖聽話保持沉默最後是會被遺忘的吧。
最怕一個人了;最怕被拋棄了;最怕被忘記了。可是能有什麼辦法,他什麼都沒有啊。
修斯因彎起嘴角對他笑,笑而不語。
"那修斯因大哥以前拿起劍的信念是什麼呢?"
"那種東西啊……反正我已經弄丟了,所以還是當法師最好。"
"不可以!快教我接下來怎麼做啦!"
"嘁,你還是老老實實把剛才那個動作練熟吧,學劍可不是朝夕能就的。"
白溟站在庭院的台階上,粗糙的石板上還殘留著被露水打濕的痕跡,幾天前這裏還鋪著一層白雪,可是現在雪已經化了。化雪比下雪冷,因此那寒冷陪伴了他一個冬季。
他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近身邊開得火豔的玫瑰花,托巫妖的福,這就東西即使經曆過有史以來最酷寒的冬季也沒有萎靡。
大概唯一能傷害到它們的隻有希澤爾瑟那個破壞魔王,辣手摧花當屬第一,不過介於希澤爾瑟也很久沒有再來料理它們,這些花朵開得比以往他看到的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白溟看看澄澈透亮的晴朗天空,現在已經是初春,當初那個在海麵上遙遠的巨大輪廓虛影已經靠近海岸。它帶來飛雪與嚴寒,像一隻蠢蠢欲動正準備登陸的怪獸,不過最前方的王宮和神殿聯合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抵禦了它繼續前靠的趨勢。
城裏和往年沒有太大區別,王宮和神殿將民眾安撫得很好,讓他們隻驚異於今年突如其來的雪景與低溫。不是任何人都能看見那個在海麵進行板塊漂移的虛影,那是不可被窺視與拯救的海神的封印。
海神將罪徒許德拉(Hydra)封印,讓它在沉睡中隻身飄蕩於廣袤孤獨的大海上。今年它隨洋流來到了海歌城,停留十幾年後隨下一波足夠帶走它的洋流繼續前往下一個未知的地方。
但根據劇情,海歌城將是它的最後一站。因為它停留的時間太長,帶給了海歌城數十年愈來愈冷的酷冬,所以在主角上位教皇後,幹脆地敲開封印轟了它,並獲得推倒魔王的道具+N。
白溟想要的就是那些道具的其中之一。從王宮晚宴的劇情來推斷,他已經可以肯定,就算大的劇情能不能改變還是未知數,但至少小的地方完全可以被改變。
十幾年後的主角和現在才七歲的主角還是有差距的,白溟沒指望希澤爾瑟現在就能衝上去把封印裏的那個東西宰了,但摸一小件邊角料出來他還是有把握。
於是某天在希澤爾瑟又想悄悄溜出去的時候,白溟動身逮住了他。
"塞塞塞亞戈?"希澤爾瑟偷偷咽了口唾沫,不著痕跡往後輕挪一小步。
白溟對他曲起手指:"跟我來。"
希澤爾瑟不明所以跟著白溟走到荒無人煙的海灘上,這裏沙粒晶瑩細膩,但隻偶爾有小螃蟹橫著腿爬過,海浪衝刷聲安靜得讓人心慌。希澤爾瑟好奇地蹲下去,伸出指頭在地上鑽了個小孔,挖出一個玲瓏小巧的尖嘴螺。
"塞亞戈,我們來比誰撿貝殼撿得多吧?"他捏著小螺興致勃勃地提議。
白溟對準腦勺巴了他一巴掌,麵無表情地說:"我不是叫你來玩的。"
希澤爾瑟委委屈屈地摸著被拍痛的腦袋:"這裏又沒有其它東西……"
"看到那個了嗎?"白溟指著海麵問他。他指的方向是一片礁石區,光禿禿的連海鳥都沒有,希澤爾瑟認真地眺望了很久,誠懇地說:"看到了,沒有人魚。"
傳說海歌城的海灘上曾出現過美麗的人魚族,她們驚鴻一現,隻留下讓人們津津樂道數百年的美好故事與幻想。白溟抬起腳,把希澤爾瑟踩進沙灘裏麵。
"我又沒說錯!!"希澤爾瑟掙紮著把上半身從沙子裏□□,一邊抖出衣服裏的沙粒一邊去追已經走到前麵的白溟,執著地說,"我真的沒看到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