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十八)以惡與敵之名(新)
【希澤爾瑟:塞亞戈你又騙我!明明說話不準學黑魔法的!!!=皿=】
"哥哥,我……"小女孩十分著急地試圖說些什麼,但她的哥哥不耐煩並且毫不留情把她推進房間裏去。
"行了歌德,好好睡一覺,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會死,沒有人喜歡被別人詛咒,你再這樣哪怕你是我妹妹我也會生氣的。"克裏斯特爾嚴厲地警告到,然後從外麵鎖上門。
"不是亂七八糟的話,我沒有詛咒你啊!哥哥!哥哥!"歌德莉雅緊張而急切地拍著被關上的房門,"我、我是真的……"看見你死了啊……
不夠力氣的小女孩委屈地咬著嘴唇滑到地上去。她真的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畫麵。雖然哥哥經常很凶,但她一點也不希望這個會暗地裏關心自己的哥哥出意外。
她知道自己看見的那些東西都是事實,即使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阻止。但是哥哥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那些話。歌德莉雅實在難過極了,恐懼像幽靈一樣時時飄浮在她的身邊,靠著她的手臂。
女孩兒慢騰騰地走到床邊,爬上床蜷縮起來。此刻窗外天色昏黃,街上人們生活的聲音隱隱飄來,隻有微弱呼吸聲的房間裏一片安靜。
"蒂雅姐姐?"得到裏麵傳來的允許聲,希澤爾瑟謹慎地推開門。
正對他的是站在窗口邊的少女,她將自己橘紅色卷發用發卡別住一部份然後垂在背後,旁邊滄桑石壁上的蠟燭壁燈將她精致的麵容映得微微發紅。
那是一種迷人的色澤,少女的雙眼是如海一般深邃浩淼。這顯得嚴肅而韻味深長的氣氛多少讓希澤爾瑟拘束起來,他糾結地搓著衣角在門口站立半晌,最後一派老實地走進去反手押上門。
"有事嗎,蒂雅姐姐?"
蒂雅默默地對他伸出手,示意他向前去。希澤爾瑟茫然地走到她跟前,看看她的臉又看看那隻膚如白玉的帶著女性柔美的手,最後猶豫片刻,將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
"希澤爾瑟。"蒂雅輕輕開口了,紅唇翕合呼出繾綣而低惋的音律,仿佛在整個偌大的書房中回蕩,一遍遍撞擊滄桑的石壁。
"有些事情你終將明白。你還小,但我希望你成長。"
希澤爾瑟仍舊不解,他仰起頭渴求得到答案,一隻帶著薄涼寒意的柔軟的手卻覆蓋上他的雙眼。視野陷入惶惶的黑暗中,一時間隻有燭火燃燒與風從窗外路過的殘音。
忽然他腦子深處一激靈,仿佛有什麼不屬於他的東西溢滿出來,在他的意識裏炸開白光一片。浩大而無形的精神與他接駁,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世界在他的思維裏展開,疆土延伸出去上千裏,漆黑的蒼穹裏畫麵碎片紛紛揚揚如鵝毛大雪降臨。
夜晚孤獨的風在窗外淒涼嚎叫,庭院裏玫瑰花叢萋萋搖曳,摩擦著彼此茂盛的枝葉與尖銳的利刺。燭火晃蕩,牆與書架上人影幢幢,睿智的古舊書籍們相依沉默。
時間仿佛在這沒有天明的黑暗中停止下來,延續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希澤爾瑟忽然動作劇烈地掙脫了蒂雅的手,蹬蹬後退幾步撞倒椅子跌在地上,矢車菊深沉色彩的眼瞳裏布滿恐懼與震驚,臉色慘白。
蒂雅輕輕放下手,默然與他相對視,像無聲的安慰又像默認一切的態度。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交談關於希澤爾瑟在那短暫的片刻裏究竟看到了什麼。許久後男孩低垂下脖頸,抱住了頭,渾身顫栗著。
"蒂雅姐姐……"男孩脆弱喑啞的嗓音甚至隱約沾染著哭腔,他不知道如何紓解翻騰在心髒中快要爆炸的陌生情緒,也不知道該如果表達自己或者尋求幫助。
好像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助他。再厲害神通廣大的人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總有些事情別人無法觸及而隻能依靠自己。他大口呼吸,像剛剛浮出水麵快要溺斃的人。
蒂雅轉過身,在大書桌下取出一個樸素破舊的盒子後重新走到希澤爾瑟麵前,蹲下來,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撩起男孩遮住耳廓的金色發絲:"希澤爾瑟,法則規定世間一切都是守恒的。若有人要幸福,那麼必須有人來背負痛苦。"
"我希望你能強大,甚至超越過塞亞戈。"
"什麼樣的刀配什麼樣的鞘,站在什麼樣的位置,得到怎樣的匹配之物。希澤爾瑟,你得到得越多,選擇的權力便越大。"
"打開它,希澤爾瑟。我擔心有一日你死去,憎恨著前方的塞亞戈。"
希澤爾瑟抬起頭,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態,他死命咬著唇,顫抖的伸出手去觸碰那個不大的木盒。他現在能聽懂蒂雅姐姐所說的一切,也知道對方給了自己怎樣一個選擇。
他知道做出這個決定後他拿起的什麼。也許會沉重到他的生命無法負荷,但此刻的他無法允許自己逃避。
盒子裏躺著一把匕齤首,一把與木盒外貌截然不同的匕齤首。它隻有成人的手掌長,卻華貴富麗至極,刀柄上幾乎鑲嵌滿了各種的寶石,那些價值連城的珍寶在燈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幾乎眩暈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