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沒有靈魂
跳舞燈還在旋轉，五彩的光將黑暗分割，照出一張張近乎扭曲的臉。
勁爆的舞曲還在繼續，人們卻停止了扭動，所有人都在突然間看向了張超凡幾人，用各種姿勢。
相同的是，他們都在笑，不論男女，邪魅的笑。
所有人都衣衫不整，他們眼神空洞，就仿佛希特勒的不死人，隻不過他們的眼睛比不死人多了樣東西，邪惡殘忍還有渾渾噩噩的迷茫。
莫冰的手鬆開了門把手，輕輕地轉頭看著眼前拿刀的男人。
她也笑，微笑，目空一切的微笑。
小靈無所事事地站著，就像欣賞沿途的風景。
張超凡知道，就要有一場不一樣的大戰，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悄悄咽了口唾沫，這些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有種令人作嘔的恐懼。
他覺得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在怕。
"嗤啦......。"刀尖劃玻璃的聲響。
男人帶著邪笑走了過來，他的眼盯著莫冰，就像飛蛾盯著火。
"美女，如果你能跟我們玩兒玩兒，就放你進去......。"
莫冰的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個更美麗冷酷的笑容。
"你們真的，比行屍還要惡心，"莫冰說，"這地方，真應該好好清理一下......。"
話落，她眉頭微皺，兩道實質一樣金黃的光透過她的墨鏡射了出來，射向了男子，她的眼睛又成了一條金黃的豎條。
"叮......。"清脆的聲響。
沒有任何征兆的，男子手上的刀落地，透明的能量潰散，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幾乎沒有抵抗的餘地，他所發出的能量在莫冰麵前不堪一擊。
兩道血柱從男子胸膛射出，紅色的噴泉一樣，濃重的血腥立刻在空氣裏彌漫。
可是，男人卻還笑著，而且更加興奮，即使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的眼裏還閃爍著那種無所畏懼的邪惡。
"嘿，嘿嘿，美女，好，好純正的精神力，太爽了，再，再來，爽死我吧......。"
已經躺在地上的男人道，眼睛暴突，因為興奮整張臉扭曲的更加猙獰。
張超凡皺眉，他確實沒見過一個人能如此地享受死亡。
莫冰沒有看地上的男人，而是抬頭微笑，淡淡地道："那就成全你吧，出賣靈魂的東西。"
然後她就抬手在虛空裏輕撫，金光閃過，男子的身軀忽然起火，仿佛是從身體裏冒出來的，片刻便化為灰燼。
縱使如此，那男人連叫一聲都沒有，邪異的笑容越發興奮，直到整張臉都灰飛煙滅。
氣氛越發詭異，舞曲沉重的節奏似乎踏著心髒，昏暗的空氣後好像藏了無數雙邪異的眼睛在嘲笑著這一切。
而莫冰卻像是上天專門派下的獵人，專門來屠殺這些怪獸，她的眼裏沒有任何憐憫，更沒有絲毫害怕、
舞廳裏所有的人開始慢慢地走來，從四麵八方，臉上的笑容不變，邁著悠閑的步伐，悠閑的有些曖昧。
男人的死對他們毫無影響，反而他們好像很享受這個過程，那流淌的血液讓他們每個人都興奮不已。
"嗤啦......！"金屬的摩擦聲，清脆悅耳。
莫冰掏出了她的雙劍，寒光熠熠。
"你們參加嗎？"她輕輕回頭道。
"當，當然參加。"張超凡抹了把冷汗道。
他沒殺過人，貫穿肉體的景象令他發抖，可他想，眼前這些人已不能算是人，也許死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嘩啦......！"兩道彎光，金黃色的彎光閃過，成剪刀的形式，籠罩了莫冰身前大片區域。
好像無形的刀片，兩道彎光從眼前眾人的腰際掠過。
人們停止了腳步，嘴角的笑容更加邪異，眼睛猛然間暴突，興奮的暴突。
"哦......，嗬嗬......。"
"好爽......，美女，快，快點，你也加入我們吧......。"
............
無數夢囈般的叫聲，在黑暗裏回蕩，宛如達到高潮時的呻吟。
鮮血從人們的腰際噴射而出，無數人的上身從腰際滑落，像是滑坡的山體，轟然傾斜而下。
亂七八糟的東西漿糊一樣灑落滿地，冒著騰騰的熱氣。
他們的下半身在激射著鮮血，昏暗閃爍的燈光裏好像地麵噴出的黑色漿糊。
而他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或者說，疼痛隻會讓他們興奮。
大片的人隻剩下了雙腿和半拉腰站在地麵，而另外的半拉全都在地上。
隻剩半拉的身體還在爬行，男男女女，英俊美麗的猶如天使的臉孔卻有著空洞詭異的眼眸。
他們想要爬到莫冰的腳下，想要用這種邪惡淹沒莫冰。
而莫冰，純正到百毒不侵。
她還是緩緩地抬手，大片金色的火焰便籠罩了眼前這一片肮髒的東西。
張超凡深吸了一口氣，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眼前剩下的這些人消失。
他衝了上去，濃厚的能量布滿全身，深怕那邪惡的血液沾到身上。
而小靈，卻在看著這一切，微微地搖頭。
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他們雖然有些力量，可在張超凡眼裏不值一提。
每一次拳頭轟出都夾雜著足以令空氣凝固的力量，將人的胸膛擊穿，將人的頭顱轟碎，鮮血腦漿四濺。
他就像電影裏的魔頭，飛天掠地，在血霧裏舞蹈，每一次騰跳扭轉都將帶走幾條生命。
可是，他殺他們的時候，他狂暴的能量撕裂他們的時候，粘稠的血液噴濺，肉體碎裂的時候，他的心是顫抖著的。
他同情他們，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淪落如此。
..................
同樣是夜，明亮柔和的夜，巨大的圓月掛在南天，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而上麵的隱隱綽綽就像整棵地球的影像。
月亮的光華如同灑下的無數銀沙，晶瑩閃爍，彌漫整個天際，看起來像無數起飛的螢火蟲。
瑪雅遺跡，這片沉寂已久的廢墟就籠罩在這朦朧氤氳的銀沙之中。
曆盡風雨的廢墟，在這廣袤的森林裏，好像一塊結痂的疤痕。
疼痛與滄桑在清新的空氣中彌漫。
這一夜，這片埋葬了無數真相的廢墟不再平靜。
安德特斯拉站在廢墟的中央，月光下他的臉泛著毫光，他不動，微風撥動著他有些蓬亂的頭發。
他很淡定，淡定的如同這巨大的月，他的眼神也很靜，靜的像是一灘死水。
他的四周圍滿了人，穿著綠色的軍裝，整整齊齊，一動不動，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柔和的月光附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