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審訊
各色的夜明珠還在閃爍，七彩斑斕，卻照不亮張超凡身周哪怕半寸。
漆黑如夜幕般的能量絲絲縷縷地凝結，猶如溫火久燉出來的醬汁，粘稠而散發著真真黑色的光，將張超凡整個人包裹，猶如作繭自縛的蟬一樣，隻留下那雙已是全黑散著幽光的雙目。
小靈側目。
兩名隨從額頭的汗珠已經顆顆滴落，不停後退，金黃的能量越發單薄，眼看已是撐不住了。
四根長釘也已經退離張超凡身體一米之遙。
而張超凡始終被綁在困龍索上一動未動，好像這狂暴的能量隻是由他那冰冷的眼神發出的，隻是一種威懾，根本就沒有出全力，也不屑出全力。
於天泰已是驚的眉頭緊皺，合不攏嘴了，那表情好像看見一泡屎突然變成了金子。
可是，他畢竟是龍族之人，再驚訝也還反應的過來。
他搖了搖頭，喘著粗氣，雙目急轉，四下尋找，像是在地上可以找到將張超凡擊敗的東西一樣。
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自信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靈身上，從上往下慢慢打量著，那眼神每經過一處都像是掠奪，又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不要那麼看我。"小靈發覺不對，回頭冷聲道，轉過了頭去。
於天泰卻不理會，看的更加肆無忌憚，甚至往前走了幾步，離小靈不過一尺之遙。
"哦......。"一聲清脆的叫聲。
於天泰竟對小靈下手了，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輕微的痛苦叫聲傳進了張超凡的耳朵裏，他模糊的意識裏仿佛被澆了一股冷水，徹骨寒冷，小靈那後仰的，柔弱的脖子映在了他漆黑的眸子裏，黑色的瞳仁猛然抖動，冰冷的眼神裏有了一抹神色，是擔心。
隨之，濃密的黑霧開始劇烈地抖動，就像電視屏幕受到電磁波幹擾一樣，接著，所有黑霧立刻消散，像是坍塌的黑洞一樣瞬間吸入了張超凡體內。
"小靈......。"著急擔心的吼聲。
可惜，後麵的話張超凡說不出來了。
黑霧消失的同時，四根金釘沒了任何阻力，在兩名隨從的竭力催動下，隻一刹那便沒入了張超凡體內。
嗤嗤的聲音，短促而森然。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張超凡昂著頭，整張臉痛苦地扭曲，放聲嘶吼。
整個空間都為這聲音顫抖，就連山壁上的夜明珠的光華都似乎在搖曳。
吼聲從高亢到嘶啞，久久不散，最後，變成了粗粗的喘息聲。
刺入靈魂的疼痛，好像一張蛛網忽然從四根金釘的入口撒開布滿全身，又忽然收縮，將所有的痛壓在丹田之上。
張超凡已是大汗淋漓，高昂的頭顱無力地耷拉下來，他現在感覺連呼吸都那麼的費力。
意識在消散，被極度的痛苦抽離，他想逃離，本能地逃離這種痛苦，就這樣閉眼睡去，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就像未出生時一樣，混沌無知，那樣，這塵世間的一切就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可他不能，他不能不管小靈，不能不管他一直苦苦追求的真相。
"既來之則安之，又能如何呢？"張超凡低垂著頭，心中這樣默念著。
於是，他嘴角露出了久違的邪笑，笑的那麼狂傲，所有苦難在這笑容麵前都似乎成了一種作料，令他這樣笑的作料。
他回頭，奇怪的眼神，冷漠裏透著霸氣，又蒙著一層邪異的神色。
"於天泰，嗬嗬，"他邪笑著說，"你夠狠，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不馬上放手，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嗬嗬，哈哈......，"於天泰驚慌的表情已不見，一副小人得誌的奸笑繼而變成狂笑，接著，他用很驚奇的語氣道："是嗎，來呀，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嗤啦......！"一聲，於天泰話音剛落，小靈上身的衣服便被撕裂，一條長長的布條飄散在空中，慢慢地落下。
是於天泰撕的，白紗一樣的外衣敞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裏麵白嫩的肌膚，高聳的玉峰在內衣裏呼之欲出。
小靈猛地轉頭，卻並沒有表現的很害怕，反而很淡定，淡定地看著於天泰，隻是那眼神裏多了樣詭異的神氣。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吼叫，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於天泰看。
可是，張超凡卻怕了。
"你......！哇......！"一口鮮血吐出，濺落一地，張超凡感覺一點真力都用不上來。
他不怕吐血，不怕死，他此刻怕的是無力救助小靈這個聖潔的如同九天玄女樣的女子。
"喲，吐血了，別激動，隻要你說出那個秘密，我自然會放了你們！"於天泰對著小靈裸露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道，那閉眼享受的模樣像極了中毒至深的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