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花!原來是失心花的味道!”飄飄匍匐在草叢裏終於找到了一處董家老三留下的血跡,顏色很淡,有一種很微弱的異味,要不是飄飄的鼻子曾經聞到過這種味道,她也分辨不出其中的區別。既然找到了答案,這裏麵是人是鬼就不用多說了,飄飄放鬆地直起了身來,望著夜幕下的劉家大院,她猶豫了,看莊院裏麵人的行事毒辣之極,這要是踏進門了,怕就不能再全身而退了。
“小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嘛呀,這天烏黑黑的,你就不怕這院子裏麵孤魂野鬼來找你嗎?嗚嗚嗚,我死得好冤枉呀,誰來陪陪我?”不知道何時,葉風三人已經來到了飄飄的身邊,而童心忽起的他就逗弄起麵前的小女子來。
“哼,討厭啦!”白白的小手抹出一絲光影,向麵前的葉風扇去,雖然沒有擊中目標,但頓時令三人刮目相看,飄飄也有些驚訝,雖說這一手法沒存著傷人之意,但借著此式的靈活和速度,一般的人就算能躲閃開去,都沒有麵前這滑溜小子顯得格外輕鬆自如。
“唐門葉風,武當無情,丐幫蕭風,敢問姑娘是?”警惕自己玩過頭了,對著站在麵前的女孩子,葉風倒是將自己三人一一地介紹了一遍。
“排教風飄飄!”看著麵前三人很有點吃驚的味道,飄飄顯得很不高興,難道自己的門派在江湖中真的很令人感到奇怪嗎?一張嘴巴都快撅上天去老。
“不是的,風姑娘,貴教一向神秘莫測,想不到你看上去十分瘦弱,別說不象是江湖人士,更不象是傳聞中排教的弟子,我們吃驚是在所難免的。”蕭風一向心直很快,看見飄飄不高興的樣子爽直地解釋道。
“哼哼,看在你們不象壞人的份上,姑且就相信你們,要是你們看不起我們排教,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你們!”風飄飄揮舞著小小的拳頭嚷嚷,那樣子就象一個小女孩在那裏撒嬌一般。
“哈哈哈哈”葉風三人齊刷刷的笑了起來,害得站在麵前的風飄飄小臉漲得通紅,一個勁的嚷嚷“不準笑,不準笑”可她越是這樣,三人笑得越發厲害。
那四個年輕的劍客都來自關外的昆侖上,年齡最大的弟子叫段人豪,取自人中豪傑的意思,他從小天資就很不錯,不少教授他的師傅都十分誇獎他,進入了昆侖派以後,師傅師伯們也對他是讚不絕口。年少得誌的他更是平添了幾分傲氣,而近日巡遊到此地的他聽聞了鬼莊的傳說後,更是按捺不住少年心性,帶著幾個師弟就私自奔來了此處。
劍,是名家打造的鬆紋古劍,人,是久經訓練的名門弟子,一劍在手,更是平添了幾分段人豪胸膛中的氣概。一路帶領著三名師弟就踏入了莊院的深處,麵前是枝葉早已經掉完的枯樹,要是董家老三還在這裏,他一定會大聲嚷嚷,大聲哭喊著找他的兄弟,但很是奇怪的就在片刻之前死在這裏的幾具屍體都已經不見了,隻看見一隻黑色的烏鴉在牆頭梟哭著。
風,輕輕地吹過,小小的瑩火蟲在四處飛舞,配合上那天邊的一輪明月,換作在另外一個環境裏,一壺美酒,佳人相伴,那是多麼浪漫的情調,可是在這樣一個破落的大宅院裏隻會讓人感到更加陰風陣陣,更加讓人心生寒意。
白色的三盞燈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就那麼毫無症狀地飄在半空中,從九幽地深處傳來了轉折的悠悠鬼哭聲,幾人的腦間晃過一小陣的暈眩感,高大得不似人的白色影子聳立在幾人的麵前,大力地錘打著自己的胸膛。段人豪眼見情勢緊張,竟然剛一出手就用上了師門絕學,斜指手中長劍,真氣放射而出,大聲喝道“兩儀交錯,星辰倒懸!”
四柄長劍按照特有的角度交織在一起,那四名劍客的劍按照特殊的運行模式瞬間交彙到了一處,劍光飛速轉動,就象平地裏出現了一個不停旋轉的太陽一般發出萬丈光芒,那劍光所過之處,留下了深約三寸多的深溝,四道飛射出的劍光轟的一聲將漂浮在空中的白影擊了個粉身碎骨,但眨眼之間,半空中又出現了九盞白晃晃的燈籠,那鬼哭的聲音更加淒厲起來,一個更加巨大的白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三個幹枯的老頭是天馬堂的三名舵主,在西北的江湖道上,提起天馬堂三個的大字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這三個老頭在年輕的時候更是縱橫西北的三名邪道中人,提起西北三煞來,連夜哭的小孩子都會閉上小小的嘴巴。大煞用一對判官筆,一手閻王筆法善挑人的奇經八脈,二煞用刺,跟常見的娥眉分水刺有所不同,它隻有一頭是尖尖的鋒刃,另一頭是一個月牙形的把手,刺中藏有劇毒鋼針,端的是陰狠歹毒,三煞平生貫用空手,一手大鷹爪力就連當今鷹爪門掌門人都讚不絕口。
而從另外一邊潛進山莊的三人卻碰上了更加厲害的大麻煩,野草從生的後院顯得是那麼的荒涼,一聲陰長的呼嘯聲過後,無數的行屍卻從地麵冒了起來,看那身上的裝束可不正是以前那些進入山莊的江湖人,就連在他們之前進入的董家兄弟赫然也在其中。沒有光怪陸離的招式,也沒有絢彩奪目的光芒,這一具具仿佛已經失去靈活的軀體依然保持著生前的武功,隻是行動僵硬無比,使得那威力巨大的招數失去了平日的猛勁,但悍不畏死的勁頭卻更是一個正常人所難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