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德·瓦爾德斯,西班牙王查理五世的私人秘書的孩子。從1534年起,就成為了那不勒斯宗教改革運動的領袖。曾多次發表演講和著作。死於1541年,據說他的信徒有近三千餘人。
皮爾納迪魯·奧基諾,著名宗教師。1539年和瓦爾戴斯成為朋友,他也是維多利亞·科洛娜的自己。在離開意大利的時候,他將自己的決心通過一封信告訴了她。
彼特羅·卡爾內塞基,克雷蒙七世的秘書,同時也是瓦爾戴斯的朋友和信徒。1546年被認定是異教罪人,1567年在羅馬處以火刑。他與維多利亞·科洛娜關係密切。
“基督教的律令是一種自由的律令……任何一個以從本質上傾向於惡而且受到種種情欲驅使的人的意誌為準繩的政府都稱不上是政府。不!所有的主宰都是理智的主宰。他的目的宗旨就是要通過正確的道路指引所有服從於他的人到達他們所認為正確的目的地:幸福。對於教皇的權威來說,也屬於理智的權威。作為教皇,有一點他應該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的權威是施加在一些自由人的身上的,所以他不能隨心所欲地指揮或禁止或豁免,而隻能依照正常的理智規則、神的訓誡和愛--將一切引向上帝、引向共同的善的規則--的教導去行事。”
在意大利眾多彙聚著純潔意識的理想主義小組中,維多麗亞·科洛娜算得上是最激越的一個。她最初同勒內·德·費拉雷、瑪格麗特·德·納瓦爾保持著通信往來。後來,變成新教徒的彼爾·保羅·韋爾傑廖把她視為“真理之光中一道最亮的光”。但是,當反改革運動--由那位冷酷無情的卡拉法領導的--興起時,她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懷疑中。她和米開朗琪羅一樣,都擁有一顆激烈卻又脆弱的靈魂。科洛娜需要信仰,而且她也無力抵禦宗教的權威。“她瘦得皮包骨,但仍然守齋、苦修。”她的朋友,波萊紅衣主教強迫她否認自己的聰穎智力,勸說她舍身向神,忘掉自我,從而使她平靜了下來。她帶著一種犧牲的陶醉做了所有的事情……如果她真的隻犧牲了自己,也就好了!她甚至犧牲了自己的朋友。被她犧牲連累的朋友就是奧基諾,她將他寫的東西送到了羅馬判處異教徒的機關之中。與像米開朗琪羅一樣,她那偉大的靈魂被恐懼嚇得粉碎。在她那絕望的神秘主義之中,隱藏著她的愧悔。
卡拉法,基耶蒂的主教,於1524年創建了阿廷教派,自1528年起,在威尼斯組織反宗教改革團體。他從紅衣教主到教皇保羅四世,期間沉重地打擊了新教徒,並嚴懲了一些改革運動的參與者。
1566年卡爾內塞基在異教徒審判法庭上的供詞。
“您看見了我們正陷在愚昧的混沌之中,看到了我的前方那無法躲避的錯誤的陷陣,看到了時刻都在運動著以尋求一絲休憩的軀體,更看到了為了尋找平和而騷動不安的心靈。神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毫無價值的人!讓我清楚一切都存在於基督身上。”
1543年12月22日維多麗亞·科洛娜寫給莫洛內紅衣主教的信。
她以召喚死神的方式來解脫自己。1547年2月25日,她去世了。
在科洛娜深受瓦爾德斯和奧基諾的自由神秘主義影響的時候,她結識了米開朗琪羅。這個悲傷煩惱的女人,永遠都需要有個人來讓她依傍,但同時她又需要有一個比她更脆弱更不幸的人,來讓她將自己心中充盈著的全部母愛施於這個人身上。在米開朗琪羅麵前,她竭力掩藏著自己的煩亂與惶恐。表麵上,平靜、矜持,有點冷漠的她卻會把向別人求得的平和傳遞給米開朗琪羅。他們之間的友誼也就在1535年左右開始了。到了1538年秋天,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但這卻是建立在上帝之上的。維多麗亞·科洛娜四十六歲時,米開朗琪羅已經六十三歲了。當時她住在羅馬平奇奧山腳下的聖西爾韋斯德羅修道院裏。米開朗琪羅則住在卡瓦洛山附近。每周日,他倆都會在卡瓦洛山的聖西爾韋斯德羅相聚。那一天,阿姆布羅喬·卡泰裏諾·波利蒂為他們誦讀《聖保羅書信》,然後米開朗琪羅與科洛娜就會展開一番討論。對此,葡萄牙畫家弗朗西斯科·特·奧蘭達在自己的四本《繪畫談話錄》中為我們保存了當時的一些美好回憶。這是他們嚴肅而又溫馨的友誼的真實寫照。
當弗朗西斯科·特·奧蘭達第一次來到聖西爾韋斯德羅教堂時,就遇到了維多麗亞·科洛娜,當時科洛娜正同幾個朋友一起聽誦讀聖書。米開朗琪羅並不在那兒。就在聖書誦讀完後,可愛的科洛娜微笑著對這位葡萄牙畫家說:
“想必您原本更想聽到米開朗琪羅的談話,而不是這個宣道的。”
弗朗西斯科深感受傷,搶白道:
“怎麼,難道您認為我除了畫畫,其他都一竅不通嗎?”
“請不要多心,弗朗西斯科先生,”拉塔齊奧·托洛梅伊插話道,“夫人並不是這個意思,她想說的是畫家都是樣樣精通的。而且我們意大利人是非常敬重繪畫的!她之所以這樣說,也許是想增加您聽聽米開朗琪羅談話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