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說:“別太自責,可能隻是主子今日心情不好,並不關你的事。”
看到她手捂住另一隻受傷的手指,陽叫道:“你怎麼了?手在怎麼在流血。”
相思搖頭:“不小心割到,沒事。”
“樓下有創傷藥,”陽說,“就在我屋子裏,你自己去拿吧,我收拾一下這裏。”
相思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麵,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問:“你說,他會去哪裏?”
“大概,就在前麵的花園裏走一趟,主子一般不會走遠。”陽進屋了。
相思原要下樓,隻是,她又返回了屋中。看著滿地的狼藉,她深歎息著。
她的目光突然放在案幾上,那裏有一張墨跡未幹的圖畫。走過去,看到那張圖紙上畫的是什麼的時候,她的眼睛慢慢的放大。
上麵是一個女子的背影,她是那麼的纖細,長長的衣裳披在身後,站在一片遼闊的大海邊瞭望。
旁邊還一句詞: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相思的淚即刻就落了下來,火熱的,沿著麵龐一滴滴劃過。
花胤,這是在表達你的內心麼?
相見爭如不見,指的是她麼?
陽把碗片收拾好了,站起身子來,見她淚流滿麵的呆站著,還以為她是因為委屈而落淚。
他安慰的說:“別哭了,主子若是要趕你走,我會為你說情的。”
相思吸了吸鼻子,看著他笑了:“我不哭了,我先到你房間拿藥,若是手不快點好起來,就不能每天給主子做飯了。”
此時她的心是歡愉的,她內心裏的天空似乎放晴了,一切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到樓下上了藥,相思又直奔到外麵,通過那片竹林。
相思四處張望,渴望見到他,她的心思因為他而旋轉,眩暈了,喜悅了。
看到遠處那個玄色的身影,相思頓住腳,喘息著,一抹笑意爬上了臉上。
隻是,玄色身影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白色衣衫的女子。
相思又呆住了,大大地睜著眼睛,望著。
女子的身形嬌小,站在花胤的身邊顯得更加的嬌小玲瓏。女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嘴巴一張一合,而花胤安靜的聽著,一聲不吭。
相思緩緩的前進,隱約的,她聽到了“盡快成親”這幾個字。
相思的頭腦昏花了,眼前的人開始模糊,她轉身往剛才來的方向跑了回去。
“成親”這兩個字在尾隨著她。
抱著頭,她感覺這個頭不再是自己的,那樣的沉重。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裏,她把自己重重的甩到床上,軟弱的躺著。
她大大的睜著眼睛看著屋梁,腦子裏是花胤剛才的神色,那樣淡然的,她看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想起了那張畫,那句詞。
相見爭如不見。那麼哀傷的一句話啊!
好難過,曲終人散的味道如此濃厚。
但是她仿佛也從這之中看到了他的憂傷,就因為這樣,她剛才才會那麼的開心,若不憂傷,他不會寫出這樣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