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幹活,今天都別想吃飯!”粗暴的嗬斥聲在破敗的雜役房裏回蕩,震得林清源本就昏沉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在地球的意外身亡仿佛還在昨日,一團詭異的魔血裹挾著他的意識穿越時空,如今卻成了這巨鯨幫一個即將餓死的雜役弟子。

破舊的草席,黴味熏天的空氣,以及腹中傳來的陣陣絞痛,都在提醒著他此刻的絕境。

巨鯨幫等級森嚴,雜役弟子地位卑微,朝不保夕,每日不幹活就沒飯吃,而他這具身體,已是餓得隻剩下一口氣。

林清源掙紮著坐起身,環視四周,雜役房裏擠滿了和他一樣麵黃肌瘦的弟子,個個眼中都透著麻木和絕望。

他強忍著不適,從其他雜役口中得知,這個世界是以武為尊,高手如雲,分為三流、二流、一流、先天、練氣(宗師)等境界。

而他們這些巨鯨幫的雜役,連三流都算不上,幹著最累的活,卻連肚子都填不飽。

看著其他雜役弟子為了幾口殘羹冷炙,拚命討好那些外門弟子,林清源心中卻升起一絲不屑。

一股奇異的暖流突然從他心底湧出,流遍全身。

是那滴魔神血脈!

林清源心頭一震,他想起穿越前那團魔血的低語——子孫後裔,血脈重生。

他可以依附子孫後裔的血脈重生,即使死亡,也能沿著血脈不斷輪回。

“繁衍子孫,不死不滅……”林清源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與其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苦苦掙紮,不如另辟蹊徑,以血脈為基,打造屬於自己的不朽王朝!

“喲,這不是林清源嗎?怎麼,還沒餓死?”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門口那人一身青衫,腰間佩劍,正是普通外門弟子王善仁。

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眼神中卻滿是輕蔑。

王善仁最喜歡戲弄這些卑微的雜役,看著他們為了生存苦苦掙紮,他就能感受到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今日他特意繞路來雜役房,就是想看看這些餓得半死的家夥還有什麼力氣幹活。

然而,當他看到林清源竟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卑躬屈膝,反而一臉沉思,眼中還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時,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怎麼,林清源,你這是對我不滿?”王善仁走近幾步,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其他雜役弟子見狀,紛紛低下頭,生怕被殃及池魚。

他們都知道,王善仁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得罪了他絕沒有好果子吃。

林清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卻在盤算著該如何脫身。

他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實力,就隻能任人宰割。

“不滿?我哪敢對王師兄不滿啊。”林清源表麵上裝作恭敬,心中卻在冷笑。

他可沒時間和這種小角色糾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哼,算你識相。”王善仁見林清源服軟,心中得意,正準備繼續羞辱他一番,卻見林清源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王師兄,我……我肚子疼,想去茅廁……”林清源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王善仁見狀,厭惡地皺了皺眉,揮了揮手,“快滾!別髒了我的眼!”

林清源如蒙大赦,踉蹌著跑出了雜役房。

看著林清源狼狽的背影,王善仁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當然知道林清源是在裝病,但他懶得拆穿。

一個卑賤的雜役,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然而,王善仁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林清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要離開巨鯨幫,回到家鄉,娶妻生子,開啟他的血脈王朝!

他摸索著懷中僅有的幾枚銅板,這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全部家當。

“這點錢,不太夠啊……”他低聲呢喃,腳步加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