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男人,就是互相做個伴的。沒有什麼愛或不愛。沒有那麼複雜的事。
愛,是與婚姻,與年齡,與身份,與個性……任何一種社會性的配置都無關的東西。它有時候隻是一朵隨遇而安的花。開一開。就要謝下來。與花的身體性,並無異樣。
我們愛一個人,也許是愛著自己在愛情裏麵的樣子。和愛情的本來麵目,和那個男人是誰,似乎一點關係也沒有。
愛,並不是一個事件。一種追尋。也不針對任何一個確定的對方。不是拿來滿足自己自私及自大內心的工具,也不是用來對抗虛無本質的武器。它隻是一種思維方式。它是一種信仰。蘭尹素,你懂嗎?“
蘭尹素沒有回答。
“蘭尹素,你知道嗎?每一次,在我需要有人幫助的時候,有人陪伴的時候,你在哪裏呢?男人,不過就是互相做個伴的。你連伴都不能伴著我,那麼,又哪裏來愛或者不愛這些個複雜的事情呢?”念柔雪的神色憂傷。
“那麼每一次陪著你的,都是墨宸對嗎。柔兒,不是隻有你的世界才是灰暗的。我的也是。所以我們兩個可以在一起。互相給予。我最不喜歡你這種悲傷哀怨的樣子。”
念柔雪笑了笑,幫墨宸擦去了嘴角的血沫,“蘭尹素,你還是不懂我。”
“好了,我們出發吧!”
“念柔,天很晚了,明天再去吧。”
“好吧……”念柔雪歎了口氣,說,“如兒,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夜晚,就那樣的如期而至。
墨宸和蘭尹素心平氣和的坐在外麵看月亮。
念柔雪和斐如和衣一起睡在帳篷裏麵,蓋著同一條毯子。
“斐如,說實話,你恨我嗎?”念柔雪轉過頭,說,“其實,墨宸這個人真的是很好的。怪不得你會喜歡上他。要是我沒有蘭尹素的話,說不定我也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幹淨的男生呢。”
“恨啊,怎麼能不恨呢。我不恨你,我會做出那種事情嗎?”斐如笑了笑。
她是很聰明的。
她知道,如果今天念柔雪沒有死了的話,就一定會知道,那兩次的事情,都是她幹的。
與其抵死不承認,那還是不如爽爽快快的說出來。
這個性格,卻是和念柔雪很像。
念柔雪也是很喜歡這樣子的女子的。
清清楚楚,不喜歡藏著掖著,讓別人去猜。
“斐如,我真的不會和你去搶墨宸的。真的。”念柔雪說,“我已經決定和蘭尹素過了,就一定會的。”
“是嗎?”斐如瞥了念柔雪一眼,“你今天和蘭尹素吵得那麼凶,怎麼可能繼續過下去呢?”
“可以的。今天隻是我和蘭尹素心情都有點不好而已。過幾天和好了就沒事情了。墨宸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會和你去搶墨宸的。如兒,我真的很喜歡你的這個性格,不要因為我,因為可能我和墨宸的關係好了一些,就……做出這種偏離你的性格軌道的事情好嗎。這樣子,真的讓我感覺,很心酸。”“好。”斐如說。
“雪兒……”
“這樣子,真的讓我感覺,很心酸。”
“好。”斐如說。
“雪兒……”
“恩?”
“對不起。”
“沒關係了啦。如果有個女的突然介入我的感情,我也會很傷心的,說不定,我會做的比你還要過分呢。”念柔雪說。
“雪兒,你知道嗎?我跟在墨宸的身邊十多年了。
從我們幼兒園一起進入藝術班的時候,我就一直跟在了他的身後麵。
墨宸他五歲的時候就會彈鋼琴了。
七歲的時候,我記得他參加了市的一個比賽,拿了一等獎。
我看見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西裝,坐在鋼琴的前麵,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叩擊這琴鍵。
他的動漫也畫的很好呢,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出過三本畫冊了。
對了,墨宸他還會寫小說呢……他真的真的很優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