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他全都認識。
女人正是他的妻子袁晴。
男人則是市中區常務副區長王明海。
王明海調任市中區常務副區長之前,在市廣電局做副局長,是袁晴的頂頭上司。
鑒於袁晴和王明海之間的上下級關係,張明遠和王明海不止一次在一起吃過飯。
那時候,張明遠的舅舅劉成凱還沒有下台,還是沂陽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
基於如此,王明海對張明遠恭敬有加,私下裏與張明遠更是稱兄道弟,好不親熱。
看到袁晴的瞬間,張明遠禁不住在心裏想:袁晴咋來了?難道她知道自己今天從省城回來,專門過來接自己的?
他心裏禁不住一熱,之前對袁晴所有不滿和誤解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
不對!
他心頭隨之又升起一縷疑慮。
自己來之前,沒給袁晴打過電話啊,她是怎麼知道自己今天回沂陽的?
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坐汽車回來的?還是坐這班車?
最重要一點,她還是從酒店裏出來的,而且還是跟王明海一起從酒店裏出來的。
而且就在這時,王明海快走兩步,走到袁晴身邊後,立馬伸出左手攬住了袁晴的香肩,右手則肆無忌憚地拍著袁晴的大腿,臉上嘻嘻哈哈的,極為得意。
袁晴不僅沒有躲閃,反而將頭轉向王明海,神情親昵地同王明海說著什麼……
看到這一幕,張明遠大腦裏“嗡”的一聲,如遭雷擊,憤怒和憋屈隨之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湧上心頭。
袁晴出軌了。
這個已經同自己結婚五年,曾經在婚禮上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要和自己耳鬢廝磨常相守,同甘共苦活一輩子的女人紅杏出牆給自己戴了頂綠帽子。
而且看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他們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可能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陳倉暗度有了一腿,隻是他一直被蒙在鼓裏罷了。
意識到袁晴很可能很早之前就背著自己紅杏出牆,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之後,張明遠心中升起巨大的恥辱和仇恨。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奪妻之恨仇深似海。
隻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就無法忍受這種奇恥大辱。
當時,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衝過去,把那對狗男女暴打一頓,如果手裏有刀的話,他一定一刀一個把這對狗男女全給結果了,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到解氣,也才能像男子漢一樣活著。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他拿在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下意識看了眼屏幕,竟然是老家的座機,他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父親張宗敏和母親胡學芹的身體都不好,尤其母親胡學芹,前一陣子剛剛做完手術。
家裏這時候突然打來電話,該不會是母親又出什麼事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張明遠壓製住心頭正在熊熊燃燒的怒火和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憋屈,連忙走到路邊接通了電話。
“明遠,咋這麼長時間沒給媽打電話啊?是不是最近工作特別忙啊?”電話一接通,便傳來母親胡學芹蒼老但充滿關懷的話語。
“我最近幾天都在省城出差,所以就沒給您打電話。”張明遠解釋說。
“哦,在外出差的,隻要沒什麼事就行,媽是因為擔心你們,才給你打的電話,最近都還好吧?文靜也好吧?”母親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