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有幾個小時之久,他突然想喝酒,想讓自己大醉一場。
此時此刻,也許隻有大醉一場,才能徹底忘記一切,才能徹底麻醉他近乎瘋狂的神經,才能讓他受傷的心靈找到少許安慰,才能忘記眼前所有的悲傷和不快。
於是,他轉身向啟陽路酒吧一條街走去。
很快,張明遠就來到位於市區最繁華地段啟陽路酒吧一條街。
所有高檔酒吧都在這條街上,在這條街上可以看見許多年輕有錢的男人,他們開著名車,摟著模特身材般的女人,進進出出。
每個女人餐桌對麵都坐著一個貌似都很成功的男士,他們聽著優美的旋律,或輕鬆或熱烈地談論著旅遊、時裝或者其它有意思而又無關緊要的話題,彼此的眼神間或在餐桌半空曖昧地對視著……
僅僅是一牆之隔,僅僅是一麵落地窗之隔,內外竟是天壤之別,裏麵是天堂,外麵是地獄,裏麵是衣鬢香影,外麵是失魂落魄!裏麵坐著一個個事業成功的男人,外麵卻站著一個遭受事業和愛情雙重打擊的失意人!
張明遠心中陡然產生了巨大的落差感,不由一歎,繼續向前走去。
最後,他走進一家名叫“時光走廊”的酒吧。
這家酒吧不僅是酒吧,還是歌舞廳。
此時雖然已經接近午夜,但酒吧中依然是一派歌舞升平,熱鬧非凡的景象,滿耳都是震耳欲聾的金屬搖滾樂,三流歌星嘶啞的靡靡之音,視野中全是美女帥哥,俊男靚女,還有那些穿梭在人群中茶座間心存不軌,尋求獵物的飲食男女,台上台下,全是忘乎所以,為所欲為,盡情宣泄的青年男女,他們似乎都想通過瘋狂的舞動、放縱的沉迷來平複壓抑的生活給他們帶來的煩躁以及那勾人犯罪的欲望,尋找到近乎麻痹的歡愉和欣慰。
這些,似乎都與張明遠無關。
此時,他的眼中隻有酒,心中隻有恨,一杯接著一杯。
“先生,這裏有人嗎?”在張明遠喝幹第五杯威士忌時,一位身材高挑,性感漂亮的長發女人走了過來,指著張明遠旁邊的座位問他。
張明遠頭都沒抬,隨口答道:“沒人。”
長發女人接著問張明遠:“我可以坐這裏嗎?”
張明遠依然沒抬頭,隻是“嗯”了聲,隨手端起杯子,放在嘴邊,又是一口幹。
威士忌原先是那樣的濃鬱芳香,可現在在口腔中流傳的卻是那樣的苦澀乏味。
當然,威士忌還是原先的威士忌,之所以會出現如此境況,主要是因為心情。
心晴的時候雨亦晴,心雨的時候晴亦雨。
汪國真的這首詩,是人心情最真實的寫照,也是張明遠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
想起袁晴對自己的背叛,現實對自己的不公,他心如刀絞,再次端酒杯,一昂頭,把酒全部倒進肚子中。
因為喝得太猛,一不小心嗆到了嗓子,張明遠連聲咳嗽起來。
坐在張明遠旁邊的女人不經意地掃了張明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