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的有道理,那這個人是從外麵逃到這裏,結果還沒達到目的地就不幸猝死在這。”蔡靈臣剛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話裏有漏洞,馬上話鋒一轉,接著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已經到過了終點,但遇到了什麼極恐怖的事情,必須快速逃離那裏,然後死在了這裏。”
“希望不要是後一種,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可不希望再出什麼幺蛾子。”我有氣無力的道,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胡話,這鬼地方除了危險,什麼都缺。
待巴爾紮搜刮完所有值錢的東西,我把姑父的證件收好,再仔細的給他衣服整理好,微微點了三個頭,聊做三鞠躬了。
“咦,之前我怎麼沒見你這麼尊重過死掉的保密局同伴。”巴爾紮不解的撓了撓頭。
我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姑父的遺體,歎了口氣,幽幽道:“我和他看起來有緣吧。”
說著,大步朝著通道深處的光亮點走去。巴爾紮悻悻的聳了聳肩和其他人一起跟了過來。
剩下的五六百米路程,我走的極為虛浮,沒有再和巴爾紮扯過一次皮,一路上心不在焉著。心裏積鬱著一股陰雲,久久不能釋懷。一直以來,我都把自己看做局外人,雖然執行一係列看似匪夷所思的任務,很多時候險象環生。但我一直認為我是被逼的,我隻是一個悲催的小人物被高層所左右,換做另一個洪興西、洪興南、洪興北什麼的,都一樣。可是現在,姑父遺體的出現,徹底顛覆了我置身事外的幻想,我被田文亮選擇,甚至被保密局錄用,這裏難道沒有一點的貓膩?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們已經不自覺的走過了拱形通道,光線映入眼簾。
我清晰的聽到大家倒吸涼氣的聲音,這時蔡靈臣捅了捅我小腰,我這才精神緩過來,拉回了現實。
“這裏是……太壯觀了!”我不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天圓地方,眼前是一處宏偉到驚悚的巨大空間,半球形的頂蓋壓迫下來,正中央由粗大的鎖鏈垂吊下來一頂巨大的煉丹爐,爐子上開了數個觀察丹火的空洞,所有的光亮都是從空洞內發出來的。
四周濃密著淡淡的藥香。這不是讓我們最震撼的,當然老太監除外,他看不見東西,但鼻子瘋狂的抽吸,墨鏡居然直勾勾的盯著煉丹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辨別方位的。
圓頂罩下來的四周上,開鑿了大量的圓洞,洞內端坐著無數身著素衣的童男童女,仔細看去,發現是活靈活現的陶俑,而非真人。
“五千童男童女!”蔡靈臣不可置信道。
看來這裏就是徐福墓的真實所在了。
我們往前走去,通道延伸出來一條空中走廊,寬不到八十公分,越往外延伸越是收窄。空中走廊一直到巨大空間的正中間。
我大著膽子,往空中走廊走出了幾步,情不自禁的往下望了望,好家夥,不下百米的高度,饒是我沒有恐高症,也不禁頭暈眼花。
嘈雜的水流聲開始傳入我們的耳朵,隻因腳下是一塊巨大的方形水池,說水池有點小了,應該是小型湖泊才對。
四麵瀑布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源源不斷的將地下水流到方形湖泊裏,猶如四海歸一,天地軸心的道家意思。
“乖乖,這是墓地?秦始皇的也不過如此吧。”巴爾紮感慨道,可是說話的時候,雙腿跪倒在空中走廊上,兩隻前蹄慢慢往前爬,見我們鄙夷的眼神,嘴硬道:“看什麼,不會遊泳加恐高不行哈!”
“你不會遊泳不要緊,這麼高掉下去,和掉在柏油路上差不多,會不會遊泳已經沒有區別了。”蔡靈臣調侃道,一個輕盈的躍步,從巴爾紮趴著的頭頂跳了過去,故意站地不穩誇張的搖了搖身子,把巴爾紮嚇得半天不和她說話。
我們徐徐的往前走,煉丹爐就在空中走廊的盡頭。
“咦,你們看,水底中央有個大洞。”蔡靈臣指著腳下說道。
“我不看,沒心情。”巴爾紮把頭埋在腳底。
我根本不屌這慫貨,湊出頭往下直直的看去,不由瞳孔一縮。
隻見湖泊的正中心有一個漆黑的大洞,水流往裏緩慢的彙聚,形成一個很緩的漩渦。清澈的水質居然看不到裏麵的任何東西,幽深而詭秘,一看就知道這個大洞深度驚人。
“這個深洞從羊皮圖紙上看,應該是溝通更深一層地底的唯一通道。”蔡靈臣猜測道。
“嗯,沒想到居然被水覆蓋住了,這樣一來沒有潛水設備,別想到裏麵去。咦,對了,田文亮哪裏去了?”我突然想到一路上都沒有看到田文亮的影子。
就在這個時候,湖泊中一個黑點在水底大洞漩渦附近,冒了出來,黑點越來越大,待其完全冒出水麵,我不由驚呼,這黑點至少有十米直徑。
定眼一看,居然是一隻巨大的黑色烏龜!
烏龜背上,固定著一架沒有車輪的青銅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