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紮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找遍了酒店附近都不見人影。這下子我們急了,這家夥不辭而別還是被人擄走了?
“應該是自己離開的。喝酒的時候他心神不寧,一定藏著什麼心事。”鬼夜叉分析道。我們不甘心,又仔細搜尋了一遍,確認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蹤跡,這才悻悻的回到酒店。巴爾紮應該是半夜偷偷溜走的,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失去了巴爾紮後,我們幾個頓覺在少了很多樂趣。大家也沒有久待,老太監在我帶領下去見了馮有道三兄弟,三兄弟見到這個和自己太爺爺一輩高人後,甭提多高興了,在他們盛情邀請下,老太監很愉快的在他們那住了幾天。馮峰和馮彪則在老太監那裏學些技能。
沒幾天,鬼夜叉也和我道了別。他想去草山尋找“鬼夜叉”的蹤跡。我沒有問他緣由,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就這樣平淡的告了別。
短短幾天時間,朋友們一個個分別開來,有種莫名的感傷。現在陪在我身邊的就隻剩下神秘的香兒了。雖然小姑娘機靈乖巧,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原來的茅草屋自然不能住人了。我托朱排生前留下的關係,在縣城找了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暫時租住了下來。反正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
而平時我喜歡把香兒交由馮有道照顧,畢竟後者老學究出身,給涉世未深的香兒灌輸一些生活常識和世間的險惡。馮有道被我鄭重告誡不能給香兒教一些神神鬼鬼的奇怪東西。
一切安定下來,我反而變成了一個閑人。有時候會回到遇見老爹的山頭,期盼著能和他再次相遇。整天喝著酒,昏昏沉沉的過著日子。“嗬嗬,我這骨頭是不是已經不習慣清閑的生活了啊,犯賤啊。”我自嘲起來。
這一天,一個早就應該來找我的人出現在了家門口。
“孫逸飛!”我眼睛眯了起來,旋即笑眯眯的問候道:“大白天的你就來找我,難道說你已經可以不用隱瞞死亡了?”
孫逸飛很得意,老臉油光滿麵:“哈哈,你猜的不錯,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光中,再也不需要藏頭露臉了。告訴你,趙一直和他同夥都被美軍移交給台灣當局了,哈哈哈,現在在我們保密局秘密受審呢!”
我點了點頭,這個結果早就在我預料之中。孫逸飛若有所指的和我道:“至於趙一直怎麼落入美國人手裏的,嘿嘿,洪興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打著哈哈:“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指使美國人幹活啊,蔣委員長也辦不到哦。”
孫逸飛自然不信我的話語,似笑非笑,賊眼精光大亮。不過我可沒有騙他,美國人的確不是我叫的。
“嘖嘖,可惜啊。要是這件事真是你幹的,你上次犯的錯誤不但可以不再追究,甚至可以破格提拔為少將軍銜!哪怕火箭提拔保密局的分局長,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孫逸飛偷偷打量我的神色,這種計量自然逃不過我的眼睛,我佯裝驚訝不已,一跺腳:“哎,太可惜了,可惜真不是我幹的!娘的,少將啊,差一點就光宗耀祖了!”心裏呸了一聲:“現在你把毛人鳳的位置給我,老子也不稀罕!”
接下來孫逸飛又閑扯了幾句,可以肯定是在故意套我話。畢竟這裏牽扯到美國人,他不敢對我來硬的,同時也對我的身份存在巨大疑惑,態度與以往的頤指氣使大相徑庭。我是打死也不可能和他說實情的,就這樣打著太極。反倒是我從他嘴裏知道了蔣經國經常提到我,還向毛人鳳那索要我這個人才,惹得我大名一時間在保密局裏風光無限,當然我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原因很簡單,保密局裏從來沒有過我的辦公室。
“今晚到我府上吃飯,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孫逸飛丟下一句後,不待我拒絕,立馬轉身走了。
看著他沒入人群,和普通大眾一樣的氣質讓其順利的隱蔽在茫茫人海中。我眼神冰冷,不由歎息起來:“任務又來了。”
知道孫逸飛邀請我吃飯準沒有好事,我事先去了馮有道那裏,把香兒托付他幾天,好好照顧。沒有見到馮峰和馮彪,一問才知道原來老太監帶他們下地實踐去了,我開始擔心那兩小子的前途了。
當天傍晚,孫逸飛府上的汽車如期來接。是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想不到這家夥這麼有錢。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了台北東郊的別墅群,這裏依山而建,前有水後有罩,風水極佳,住著很多大陸逃來的富商和高官。汽車一直開向山腰中間的一處三層的白色別墅,門牌上寫著“走兔別館”。走兔正是孫逸飛的逸字,不過也有狡兔三窟的不好含義。
別墅外麵沒有其他人,連傭人都不見一個。走進簡潔而高雅的大廳,孫逸飛正麵帶微笑的守在門口,寒暄了幾句,把我帶進了餐廳。
長條的餐桌上,主桌位置已經有了人。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正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我。我見了大吃一驚,這人正是蔣經國!
“蔣……”我結巴道。
蔣經國哈哈一笑,指了他右手邊的位置,親切的道:“坐坐,菜都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