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把腳往後挪動半步,眼珠子一轉,打量著四周的街道,出其的安靜,與來時大相徑庭,在這安靜的黑暗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雙眼睛注視著我們。想逃?難度不小。
這個時候我隻能期望鬼夜叉躲在某個角落裏,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可是這小子自打上了金華輪到現在就沒有露麵,鬼知道他現在在不在附近,萬一去哪吃個夜宵,我豈不是嗝屁了都沒人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大中咬牙道,隻見徐嫣脖子上慢慢亮出一把小刀,而其腋下,一支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我們,槍口有著消音器。張大中馬上變了臉色,軟弱道:“我們不是共產黨,你不能殺我們!”
我連忙踩著家夥的腳,說什麼大實話,再說你這麼說人家不把你當在耍他。
“把你們知道的共匪聯絡點和花名冊都說出來。”那個不露麵的人威脅道。
我歎了口氣:“我也想知道啊。”
撲!話音剛落,沒想到那家夥直接開槍了。張大中捂著肚子痛苦的倒地,翻著白眼:“為什麼打我……不打他!”
“先打小嘍囉嚇嚇頭目的膽,嘿嘿。”槍口這次瞄準了我,繼續威脅道:“怎麼樣,這回該說了吧。”
“說,都說。”我點了點頭,連忙把知道的兩個地點和王博還有周凱男的名字報上去。
撲!張大中膝蓋挨了一槍,他顫抖的指著徐嫣身後,已經無語了。
“小冊老,你耍我,這些東西我們都知道!”那人發火道,顯然失去了耐心,低吼:“不說實話,別以為下一槍不打你!”
我眉頭一動,這家夥聽口音是上海來的?
“一……二……”
“我說!”我連忙把胡亂想出來的幾個假地址還有數個臨時編造的人名報了上去,希望能夠應付了事。
“你在撒謊!”那人叫了起來。
我不滿了:“你槍都對著我了,憑什麼說我騙你!”
“赤那,你報的地址裏麵有一個就是我家!”那人怒道,撲,一槍打在我小腿上。我吃疼,單腳跪地,惡狠狠的瞪著那人,嘴硬道:“狗日的,你哪知道你老婆不是共產黨!甚至都被共產黨操過,給你戴大綠帽子!”
“去死!”那人大怒,眼看就要一槍結果我性命。就在這關鍵時刻,我眼中凶光一閃,原本中彈後半跪的姿勢正好是田徑短跑的助跑動作,腳下拚死一蹬,加上變態的恢複力,中彈的另一隻腳沒有給我什麼運動上的阻礙。他槍口還沒動,我就如炮彈一般射了出去。那人萬萬沒想到有人剛剛中槍居然還有力氣撲殺自己,徐嫣被我一把撲倒在地。
同一時間,右手抓住把人架在徐嫣脖子上的小刀,而徐嫣反應極快,咯吱窩用力一夾,死死卡住那人的手槍和右手。
那人猝不及防,被摔得七葷八素,我趁機奪下刀子和手槍,立馬身子一提,徐嫣泥鰍一般的從兩個男人身上逃脫。這時,一個滿臉麻子的凶狠男人露出了真容。
我把手槍指著那人腦門,後者抖了一下,滿臉驚恐。
“你們是什麼人?”這回輪到我來發問了。
那人歪過腦袋,緘口不言。這時緩過勁來的張大中叫了起來:“這家夥身上好多的紋身。”我被這麼一提醒,拉開他手臂,好家夥,好幾條青龍。這年頭敢這麼紋身的,一般隻有一種勢力,黑幫!
再想到這人的上海口語,我語氣一冷:“你們是青幫?”
那人聞言一震,眼睛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我心中了然,試探道:“認不認識聶坤和徐賴?”
“你怎麼知道他們!”那人一叫,立馬反應過來,連忙閉嘴。我冷笑,果然!
“不好,有人來了!”徐嫣提醒道。隻見街道的各個角落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了七八個黑影,正迅速的朝我們這裏奔過來。
“走為上!”我當機立斷,拿起手槍直接在這個青幫男的額頭上種了顆血花,殘忍道:“我這人睚眥必報。”
徐嫣和張大中對我的舉動毫無異議,隻不過對我比之前多了幾分敬畏。
我們連忙夾起重傷的張大中,以最快速度溜走,直朝沒有人圍堵的缺口逃命。可是剛跑出去百來米,停下來腳步,前麵居然是一條死胡同!
“不好,圍三放一,他們故意引我們到這。”張大中臉色蒼白。
隻聽腳步聲急切,越來越近,我們靠在一起,為今之計隻能做困獸之鬥。
忽然,對麵牆上掉下一麵繩梯。
“快上來!”後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心中驚呼:“鬼夜叉!”頓時喜形於色,二話不說順著繩梯往上爬。徐嫣和張大中不知道鬼夜叉的存在,見有活命的機會,哪還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