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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幾天的時間裏,祖龍城的氣氛非常的緊張,飛射營和虎豹騎都臨時增加了部分兵員,其中飛射營擴展到了五千人,虎豹騎也急促擴展到了三千人,這些臨時補充的兵員,都是從西北八鎮抽調來的精銳士兵,其中天師道成員占了不少的名額。尤其是虎豹騎的人員補充裏麵,每五個士兵中,就有一個是天師道的成員。
龍紀元563年9月16日,羅羽天率領親信離開祖龍城,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往射月要塞,隨行的,還有素衣秦箏和秦少遊兩兄妹。兩天前,狄江佩和李文俊率領的兩萬獠牙騎兵,也離開了祖龍城,此後不久,其他的各部隊也相繼出發,陸陸續續向射月要塞集結,神龍帝國的東南部,很多道路上日夜都有軍隊在行軍。
經過六天的急行軍,羅羽天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到了射月要塞,射月要塞的指揮官秦龍皇,還有聖龍帝國的太子蕭鸞都出來迎接。秦龍皇大約五十歲,身材很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的,顯得十分的嚴肅,給人不苟言笑的感覺。素衣秦箏、秦少遊兩個和他們的父親站在一起,感覺一點都不像,不過秦龍皇對於兒女們的到來,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蕭鸞卻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語言也非常的巧妙,不過,好色幾乎成了皇室人員的通病,蕭鸞也不例外,他的隱隱發青的臉色,就是酒色過度的最明顯體現。即使在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身邊也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妃子,看來真的是一日無女不歡。從他身上,大概可以推想到聖龍帝國其他官員的嘴臉了,難怪這麼快就被拜占庭人打到了家門口。
在神龍帝國的四大要塞中,射月要塞的位置是比較獨特的,這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事要塞。在神龍帝國和聖龍帝國交惡的時候,這裏是兵家必爭之地,在神龍帝國和聖龍帝國和好的時候,這裏又是交流合作的平台。別的軍事要塞裏麵,是沒有商鋪和妓院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的,可是射月要塞卻全部有。與其說射月要塞是一座軍事堡壘,還不如說它是一座軍事化的城市。因此,擔任射月要塞的指揮官,要非常善於轉變自己的角色。
秦龍皇外表看起來非常嚴肅,事實上對這一點拿捏得非常到位,角色的轉變輕鬆而自然。在羅羽天到達之前,秦龍皇和蕭鸞的關係就搞得很好了,忽然忘卻了以前的流血衝突。當然,在羅羽天看來,這都是表麵的現象而已,離開了眾人的眼光,該是怎麼的還是怎麼的。
當天晚上,秦龍皇設宴歡迎羅羽天的到來,在座的除了射月要塞的高級軍官之外,還有聖龍帝國的人員,包括他們的太子殿下蕭鸞在內,素衣秦箏和秦少遊自然也有出席。蕭鸞公開明確了雙方的條件,包括讓出黃昏要塞,割讓黃昏要塞附近的兩個郡的人口和土地等等。羅羽天既然已經率兵趕到,聖龍帝國按照協議,將黃昏要塞交給神龍帝國軍隊,羅羽天隨時可以派遣軍隊駐紮。不過,聖龍帝國在黃昏要塞還保留部分的兵力,等到打敗了拜占庭軍隊以後,這部分兵力才全部撤走。
宴會結束以後,羅羽天來到秦龍皇的書房,和秦龍皇兩個商議了一些秘密事情,主要是關於聖龍帝國的情報,這些情報是不能公開的,隻能在私底下商談。秦龍皇長期駐紮在射月要塞,對於聖龍帝國的情況是最熟悉的,比神龍帝國的情報部門還要熟悉。
秦龍皇說,拜占庭人的確是豁出去了,希望籍此機會,一舉拿下聖龍城,徹底的滅亡聖龍帝國。可是,聖龍帝國的內部,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或者雖然意識到了危險,但是卻已經回天之力。聖龍帝國的朝政還是一團糟,大將軍蕭昭業負責守衛祖龍城,老將李吉星率軍在外圍策應,本來是可以勉力支撐一段時間的,可是現在看起來情況很不妙。
由於大臣王明德和蕭昭業兩人的意見經常向左,兩人各自的派係經常進行爭鬥,在對付拜占庭人這方麵他們都無能為力,可是對付自己人卻個個都是高手,這種內耗嚴重削弱了聖龍帝國軍隊的戰鬥力,有能力的將領無法得到有效的提升,反而是不斷的死在了戰場上,結果聖龍帝國軍隊是越戰越弱,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了。
以秦龍皇的估計,聖龍帝國在祖龍城,可能堅持不了兩個月的時間了,甚至可能一個月都不到。這場戰鬥到底是什麼樣的結果,完全取決於聖龍人,而不是取決於拜占庭帝國,偏偏聖龍帝國很不自愛。王明德幾天前還在聖龍城和蕭昭業爆發了衝突,雙方都死了好幾百人,在這種國難當頭的時刻,聖龍帝國朝廷不是團結一致對外,反而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當然,對於他國的指責,永遠都是那麼犀利的,一旦換了自己國,就不敢吭聲了。
羅羽天意味深長的說道:“王明德和蕭昭業,誰是拜占庭的人?”
秦龍皇聳聳肩,悄悄的說道:“蕭昭業。”
羅羽天點點頭,冷冷的說道:“我知道是他。他和拜占庭人互相勾結,夢想著自己做皇帝,現在卻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來。當然,王明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大概是嗅到了一點蕭昭業的什麼味道,但是又沒有證據,隻好耍潑了。蕭道成沒有反應嗎?”
秦龍皇不屑的說道:“他就跟我們過去的陛下一樣,將希望寄托在神仙那裏。”
羅羽天無意識的敲打著桌子的邊沿,沉默不語。
秦龍皇低沉的說道:“羅將軍,圍魏救趙的策略固然好,但是你的兵力還是太少了,襄陽是軍事重鎮,拜占庭帝國常年駐軍都在十萬以上,這次得知我們出兵援助以後,又從國內調集了五萬精銳步兵前往襄陽,很明顯是要在那裏將我們拖住。蕭昭業和拜占庭人有勾結,肯定會在背後搗鬼的。”
羅羽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點心不在焉,似乎沒有聽到秦龍皇的話,慢慢的說道:“秦將軍,這次我來到射月要塞,我知道是給你帶來麻煩了,我會盡快離開的。這一點,請你放心。”
秦龍皇微微有點驚愕,眼神遊移不定的看著羅羽天,深沉的說道:“將軍何出此言?”
羅羽天笑了笑,挺直了身軀,認真地說道:“秦將軍,我知道,你很盼望和拜占庭人大幹一場,你在射月要塞呆了十幾年,臥薪嚐膽,枕戈待旦,等待的就是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現在機會好不容易來了,可是卻被我搶走了,我知道,你的心裏肯定是有想法的。”
秦龍皇的神情有點僵硬,生澀的說道:“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看到羅羽天似笑非笑的表情,秦龍皇最終合上了嘴巴,表示默認了。
如果他否認羅羽天的說法,無疑是對不起自己,事實上,這次神龍帝國出兵支援聖龍帝國作戰,秦龍皇的確希望任務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作為一個老將軍,他當然希望自己出現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在神龍帝國軍隊裏麵,沒有人比他更熟悉聖龍帝國的情況了。然而,事與願違,來的偏偏是羅羽天。
羅羽天繞到秦龍皇的身邊,壓低聲音,慢慢的說道:“秦將軍,有些事情,我想你必須明白,並且應該為此做出準備。聖龍帝國最終要歸屬到我們神龍的旗幟下麵,占領了襄陽城以後,我就要回國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秦將軍來全力經營了。”
秦龍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失聲說道:“此話當真?”
羅羽天毫不掩飾的說道:“聖龍帝國這次元氣大傷,肯定沒有了和我們對抗的資本,我們當然要趁這個機會達到重新統一的目的。蕭道成年老體弱,蕭鸞好高騖遠,蕭昭業心懷怪胎,王明德小人得誌,這些都是庸俗的領導人,無能至極,剛好可以被我們利用。聖龍帝國的人才,已經被王明德和蕭昭業消滅的差不多了。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微微頓了頓,羅羽天冷冷的說道:“我們控製了黃昏要塞以後,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對聖龍帝國動手。我羅羽天別的本事沒有,唱黑臉的本事卻有一大把。我會想辦法幹掉蕭鸞,讓蕭道成沒有合法的繼承人,然後找機會幹掉蕭昭業,生下一個王明德,他隻有聽我們話的選擇。如果他不聽話,我也可以將他幹掉。當然,他們都是死在拜占庭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