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人生了一張姣好的麵容,不太像是鬼,但皮膚卻白得透明,像塊打磨好的白玉一樣。白玉無瑕,怎麼著也該是讓人能心生好感的東西,但月蘿看著青衣女人這張臉,對她卻生不出一絲好感來。
說時遲那時快,月蘿將手裏一直緊攥的黃符一下就貼在了餘沁的麵門上。
那青衣女人稍稍退開了些,冷笑著看向月蘿,似乎在說,“就憑你這麼個破玩意,以為就能製得住我?”
可是除了她的表情帶著抹嘲諷外,這個女人並沒有其他出格的動作。
月蘿覺得事有蹊蹺,心底盤算了下,又是一道黃符,貼在了餘沁的麵門上。
那青衣女人卻依舊趴在餘沁的背上,一動不動。
“別白費功夫了,就憑你的能力,還不足以讓我離開。”
“沒關係,我也不過是想知己知彼而已。”
她說完,離開臥室,頭也不回。
雖然她的符動不了月蘿,但她也出不來跟自己正麵對上。而且,除了控製了餘沁的身體之外,月蘿在這個青衣女人的身上並沒有感到一絲怨氣或者煞氣,隻要找到能將那東西逼出體內的方法,一切就還算簡單。
青衣女人也不攔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月蘿離開臥室。
白尹已經在樓下等得著急了,看到月蘿下來,連忙攔住她問道:“怎麼樣了?看出來什麼異常沒有?”
“這件事有點麻煩,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這難道不是必須的嗎?要不是你,餘沁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月蘿一聽,怒了。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這跟我給她改的名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要這樣汙蔑我的職業水準和職業道德好嗎?!”
白尹全然是一臉“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麼我都不聽也不想聽”的表情。
月蘿頹敗地扶額,不過很快,她就將話題轉到了另外的地方,而且是一秒變了張臉。
“那啥,白先生,我可以蹭一頓午飯嗎?現在到飯點了。”
白尹一驚,詫異地看著月蘿那張訕笑的臉。
這個女人,居然可以這麼不要臉?!
不過他最後還是留了月蘿下來吃飯。這有錢人家的飯菜,果然跟外麵的大排檔有很大的區別,月蘿看著近在咫尺的菜肴,要不是因為白尹的眼神太過犀利,差一點就要直接伸筷子過去了。
她就坐在長桌的一側,身邊坐著餘沁,斜對麵坐著白尹。主位空著,位子上還放著碗碟。三個人連雙筷子都沒動,就是為了等那個主位上的人。
時針指向中午十二點。
大廳的鍾聲開始叫響,門口處傳來一陣響動,一個人影快速朝餐廳這邊走來。
月蘿隻感覺眼前一陣風刮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個人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那是一個蓬頭垢麵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皺巴巴的中山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手上還攥著一副竹簡,一隻手已經拿起了筷子。明明是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跟個五十來歲的老學究一樣。這樣一個人,怎麼看怎麼跟這幢房子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