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蘿忍不住開口問摩嚴。
白澤，這世上，隻有一隻，如果肖晏遇上的是真的，那摩嚴這邊又怎麼解釋？如果摩嚴那邊的是真的，那肖晏遇到的，又會是什麼？
月蘿的腦子這一次轉動得倒是很快，一下就將念頭打到了那個黑袍老頭的身上。
摩嚴大概知道月蘿為什麼會這麼問了，他對她說：“你現在跟肖晏在一起對嗎？月蘿，你的心是向著他的，所以我覺得我無論說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的，隻有你自己親眼看見一些事，你才會選擇相信我。所以，我在重慶等你，無論是跟著他一起來，還是你自己一人來，都可以。到了你再跟我聯係。”
摩嚴話說得模棱兩可，聽得月蘿心裏發虛得很。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全世界都在欺騙她的感覺。
摩嚴是個和尚，出家人不會打誑語，她該選擇相信他嗎？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肖晏那邊收拾了啤酒瓶，已經走到了月蘿這邊來了。
還沒走近幾步，月蘿就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隻有酒味沒有煙味，聞起來還算好。
“誰的電話？”
他問。
月蘿選擇了說謊，她回答，“潔漪，問我鋪子為什麼一直關著。”
肖晏點點頭，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好似可以洞察一切，看得人心慌慌。
“考慮好了嗎？昨天的事情？”
他又問月蘿。
月蘿無端想起自己跟他待在一塊兒的時光。明明不久前還可以窩在他懷裏耍賴，現在兩人說話，就跟是剛見麵沒多久硬要裝成熟絡的陌生人一樣。
昨晚上，她一宿沒睡，也是真的有在考慮他說的事情的。
就如同老九說的一樣，如果肖晏真的想做成一件事，她同意與否答應與否根本就不重要，肖晏問她的意見，不過就是看在一場情分上。不過，說來也好笑，他們之間，哪裏來的情分？
“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你想要讓她回到人世，她回來了，還是繼續害人，你會怎麼做？”
他不止一次地跟她說過，他是有心的。
可是他畢竟是一個魔，是玲瓏從小帶到大的人，玲瓏如果真的回來了，如同在摩蘭城一樣繼續嗜殺害人，他是會助紂為虐還是冷漠旁觀？無論哪一種，都讓人心寒得可怕。
肖晏一晚上沒睡，嗓子喑啞。月蘿最受不了他這一雙眸子，看人看著看著，就好像要看進人的心底裏去了。也難怪，那樣一個殺人無數的女魔頭，也會沉淪在他這一雙眸子裏頭。
“不會的，我讓她回來，就是為了讓她贖罪的。”
很早以前，他就說過，他讓她回來，是為了讓她贖罪的。贖罪贖罪，洗清這一身的罪孽，好清清白白地再離開。
這是肖晏一生的執念，也是他能夠堅持了那麼多年寂寞清苦日子的原因。
有時候你還真別說了，身邊少了那麼一個人，這人世間的諸多繁華在他的眼裏就都成了空。也難怪當初玲瓏會特地下山，買了一個小孩上去陪她。
月蘿聽了他的回答，心裏既欣慰又酸澀難過。欣慰的是，他還尚存人性，知道玲瓏當初做的事情是不對的。酸澀的是，他要做的是救贖她，那她理應奉獻出自己的身子。從頭到尾，她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