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嚴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肖晏。
月蘿從他口中得知這麼一個真相，直接自動忽略，然後拉著摩嚴站起來，卻始終沒有鬆開束縛著他的黃符。
摩嚴無奈地笑了笑，說：“我要是就這麼跟你走，估計剛走出這條巷子就會被人給攔下送到警察局了。放開我吧，剛剛那件事，隻不過，是個意外。”
這下，月蘿的驚訝簡直是怎麼也收不住了。
“你說什麼？意外？”
殺了一個人，用“意外”兩個字就可以洗脫一切了嗎？他這個和尚當得，也太隨心隨性了些吧？
或許是月蘿的表情太過誇張，摩嚴的表情不太好，但還是很快就恢複過來，說：“你先放開我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剛剛，要不是因為他想殺我，我也不會對他動手。你要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放了我，我帶你去。”
月蘿咬唇，盯著摩嚴的眼睛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放了他。
她將那黃符收回，塞進包裏。摩嚴朝她微微頷首，算是謝過了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巷子裏的燈光昏黃，照出兩個人的影子，長長的，在地上拖曳出兩個詭異的輪廓。而就在他們身後，躺在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死的。
月蘿不知道他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裏，隻是看著他臉上還未擦幹的血跡，於心不忍，又拿了張濕巾給他，說：“擦一擦吧，你這個樣子，就算是坐車也沒司機敢載你。還有，你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嗎？”
摩嚴接過濕巾，謝了謝月蘿，將自己臉上殘餘的狼狽一一擦幹淨，露出了本來清秀的麵龐。他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邊的灰，然後再重新戴上，一邊走，一邊對月蘿說：“我本來以為，你會很快就來找我的，我在重慶等了你兩天，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出現。”
月蘿抱歉回道：“不好意思了，我遇到一些事情，耽擱了。”
“我知道，是因為古水村的事情吧？”
月蘿一驚，停了下來。
兩個人之間，恰好隔了不近不遠、大概五步左右的距離。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見到了白澤，白澤也認了主，白澤通曉世間所有的事情，想要知道關於你的那些事情，並不是什麼難事。”
從巷子裏出來後，兩個人走著走著就走到大路上了。寬闊的馬路上行人們來來往往，夜晚的喧囂與騷動才剛剛開始，這些人都不知道，就在剛剛，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裏頭，發生了一起命案。
月蘿站在路口，看著對麵閃爍的紅綠燈，半晌，問摩嚴：“你為什麼要查我？我與你，也算是朋友，你查我，還用神獸這麼高級的東西來查我，是對我有意思？”
摩嚴伸手進自己的衣服裏頭，抓著了脖子上戴著的一條鏈子，解下來交到月蘿的手上。那是一個掛墜，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圓圓的，像是一塊懷表，打開來一看，是個很小的相框，裏頭放著一張水墨畫，畫上的女子，穿著一襲紅衣，麵容雖然抽象，但眉宇間，竟然還能看出來與月蘿有那麼一絲相像。
“這是……”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東西，月蘿，你的前身叫玲瓏，是摩蘭城的城主，那個殺人無數，最後慘死的摩蘭城女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