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易軍與魏啟忠簽下了協議書。條款上清楚地寫著:整機由北京億龍公司經銷。
晚上,五十歲的魏啟忠聽到了易軍這樣的話:“我們屬於正常業務合作。沒有任何違法行為,什麼都打住了,您完全可以放心,沒有任何人證明您接受過我的二十萬現金人民幣,也沒有任何手續可以證明,您要胡說八道,我不承認,法律不可能追究我任何責任,因為沒有證據。合同會執行得很成功、很完美,您也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安然享受晚年了。”
一個月後,深圳海關,一萬五千隻彩色顯管,其中包括一萬五千套彩電的機殼和內外包裝材料,以及集成塊、電路板,進關放行。
同時,湛江海關,一萬五千隻彩電散件同樣順利放行。
在廣州賓館。代理商將此訂單的傭金兌換成港幣,專程送到易軍總經理處。
經過組裝後的彩電,及時出手。為了爭奪其中百分之十的銷售,易軍的兩個朋友,刀刃相見,雙雙進了看守所。易軍又專程接他們出來,不得已又給了他們一批讓人發瘋的彩電。
易軍,雙贏!
1984年,永定門河畔的北京某監獄,單獨接見室。
女子中隊的指導員接過了易軍手中的錢,正在開收據,“還是兩千,您給的錢,她根本用不了,已經積累了不少了。”
易軍說:“謝謝您,給她存上吧,拜托。”
一個女民警帶進的一個女囚雖著黑色囚裝,倒映襯出她的白皙皮膚,也掩不住她天生具有的高貴典雅的氣質,或許幾年的監獄生活,使她那可人的臉龐上蒙了層淡淡的憂愁抑或是對失去自由後的無奈。
在接見室,易軍與女囚的雙手搭在一起,沒有任何語言交流,這種場合、這種情景,易軍隻要在北京,每月就有一次,即使在外地,寄錢也會很準時,同時他也寄出一封沒有隻言片語的信;對於每次的沉默,他已習慣了,習慣接受一個無可奈何的沉默,這不是常人能有的心態。
海南省,三亞市。
位於三亞市西部二十三公裏處,背負馬嶺山麵向茫茫大海的天涯海角,海水澄碧,水天一色。
海灣沙灘上大大小小上百塊壘石聳立,清朝雍正年間崖州知州程哲所題“天涯”二字,銘刻在一塊高約十米的巨石之上,岩石下方有郭沫若老先生詠詩三首題刻,而“海角”二字在右側一塊尖石的頂端。天涯海角遠離中原大地,交通閉塞,人煙稀少,是古代流放之地,經過曆代文人墨客的題詠和描繪,漸漸成為一個富有神奇色彩的古跡和遊覽勝地了。
幹媽望著藍天碧海,俯仰今古,豪情滿懷脫口而出:“區區萬裏無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