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伯、榮鶴、鍾王三人內心深處對於伏翔的態度顯然不可能完全相同,也不可能全都是善意,或者沒有一個是擁有善意,但他們表麵上表現出來的,卻都是一團和氣,看起來好似對於伏翔這麼一個後輩十分照顧,大略的詢問一下伏翔在這紅綢鎮的生活,或者和伏翔講解一下在這紅綢鎮應該注意的一些事項,以及一些可以減少他不少麻煩的小竅門。
伏翔知道這些人並不可能和他們表麵上表現的那般,而且那榮鶴、鍾王兩人在方才看到那“補液”效果的瞬間所表現出來的那一點神態已經深深的刻入了伏翔的腦海之中了,這讓他心中更加的警惕。
在交談的過程中雖然沒有表現得戰戰兢兢,但也表現得十分認真,每一句話都盡量思考其背後的意義。
這麼一場下來,伏翔卻是感到頭腦有些疲倦,甚至覺得和他們交談簡直比起被戈德懲罰一次還要痛苦。
隻是,此時他根本找不到機會離開,而且也不能離開。
他來到這裏是因為阿龍,此時阿龍還沒好,他怎麼可能有機會離開呢……
想著,他不由有些抱怨賴伯實在是太多事了,居然將這些人找來這裏。同時,更為自己這麼早來到這裏而感到後悔,若是自己等到阿龍即將醒來之時再到,那該有多好啊……
度日如年的和他們交談著,盡量的保證自己的隱私信息不被他們三人套去,伏翔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好在,在一旁的賴伯雖然此時心意大部分投注在阿龍身上,但他的閱曆擺在那裏,在伏翔幾乎支持不住的時候,他終於看出了榮鶴他們對伏翔擁有某些算計,連忙加入其中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將伏翔從那種痛苦的狀態之中解救出來。
那幾名西鄉的最高領導知道賴伯的態度,也不尷尬,隻是微微一笑,但也因此而沒有再繼續去和伏翔交談套伏翔的話。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心中怎麼想,但伏翔還是鬆了口氣。
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沉寂,幾個人站在那裏,沉默著。
伏翔有些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閉上雙眼,全心投入那種呼吸法之中。
雖然他在之前是時時刻刻都處於那種使用呼吸法調出身體適應力,並不斷適應自己身上所加載的九倍重力的狀態之中,但那畢竟是一種幾乎無意識的做法。
當伏翔完全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在這種呼吸法之中的時候,這種呼吸法的效果漸漸的提升了。他也越加感受到那呼吸法對自己身體在起著的作用。
而這種變化,讓他因為那幾名西鄉最高領導的套話而產生的一種不安定感漸漸消退,心神再度恢複了平靜。
隨著心神恢複平靜,他的臉上漸漸現出了淡淡的微笑。
時間在這種情況下快速的過去。
轉眼間已經來到了三天前阿龍喝下那一瓶藥液的時間了。
在接近這個時間的一個小時之前,伏翔便再無法閉眼修煉那呼吸法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開始,賴伯便每隔一兩分鍾便交換伏翔一次,詢問伏翔為什麼阿龍還沒有醒,要什麼時候醒……
這讓伏翔無奈的同時更有些感動。
隻是不斷的勸慰賴伯,說世間還沒到,說阿龍一定沒問題,說戈甲的時間掌握是最好的,等時間到了一定會醒過來等等等等……
隻是,每一次的這些話效果也頂多隻有幾分鍾而已,又是幾分鍾之後,賴伯必定會再度上前詢問伏翔,讓伏翔不得不重新撫慰一遍。
正如伏翔所料,戈甲對恢複時間的掌握當真達到了一種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當時間剛剛好是整整三天時間,不差分毫的時候,阿龍那邊在一瞬間出現了變化!
隻見原本大字型躺在那裏,咬著牙,全身偶爾便顫抖一下的阿龍猛然間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接著臉上神色更是變換不休,從痛苦到哀傷到喜悅再到無奈再到惋惜等等等等神色接連交替出現在他那閉著雙眼的臉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顫抖越來越劇烈,那臉上變幻的神色更是越來越快!
而這時,那賴伯早已忍不住那種壓力,緊緊的抓著伏翔的手臂,似乎隻要阿龍有什麼問題便要第一時間詢問伏翔,不願伏翔離開他身邊一般。
伏翔有些無奈,這賴伯的是力量當然並不強大,甚至比其他自己也是遠遠不如,被他這麼一抓,那疼痛的感覺自然是沒有的。但從抓住自己手臂那雙手上傳來的震顫卻讓他知道賴伯此時是多麼緊張,多麼擔憂,多麼害怕……
這怎能讓他不感到無奈呢?
不過,雖然是無奈,但他卻理解賴伯。
畢竟此時躺在他們前麵的那一個男人,是賴伯唯一的親人!是賴伯的希望!此時這唯一的親人,這希望在自己麵前生死未卜,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這麼看著,這讓他怎能不緊張,怎能不但有,怎能不害怕?!
“沒事的,這是好現象呢……”伏翔拍著賴伯的手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好現象。戈甲雖然為他講過應該注意的那些點,講過該檢查阿龍身上的哪些位置,但那也不可能將阿龍身上的任何一點變化都給伏翔講個清清楚楚,當然也有沒有講到的位置。
而這時阿龍身上所發生的變化,就是戈甲所沒有講到的!
但在這時,他當然不可能和賴伯這麼說。若是他這麼說,恐怕賴伯轉眼就會暈過去了……
聽了伏翔的話,賴伯身上的顫抖平頻率稍稍降低了一些,但也降低得並不多,神色雖然有些緩和,但依然是緊張,依然是擔憂,依然是害怕……
伏翔看這賴伯的這種表現,卻也無法,隻能繼續拍著他的手,好似哄小孩一般安慰著。
周圍那營伯此時也是一臉擔憂,但卻沒有賴伯這麼恐怖,也沒有賴伯這麼複雜,顯然隻是因為賴伯的緣故才擔憂,和阿龍的感情並沒有好到那個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