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腳步輕快地下了山,回到挹爽齋時正是陽光最毒的未時。
未央和央生正百無聊賴地守著院門,被驕陽烤得有些蔫頭耷腦。秦頌今日正當輪值,照舊是全副武裝地護衛著挹爽齋,毫無鬆懈地荷槍實彈著,刀削般的麵龐上是一對放射著寒冰似的冰瞳。
心音一見秦頌的冰瞳,一路走動帶來的熱意瞬間冰釋。來到王府有些時日了,也多次碰見秦頌,說三國時,秦頌是鐵杆聽眾,自始至終一次未落下,按說應該和心音很熟悉了,可盡管如此,秦頌依然是我行我素,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酷表情,每次看到秦頌,心音都會有種碰到一座冰山的冰冷感覺。
秦頌衝心音酷酷地點了點頭,正襟危立地站立一旁,像解放軍戰士站崗放哨似的一絲不苟,風容風紀更是整齊的沒話說,如此熱浪下仍然恪盡職守,堅定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秦頌和子雅雖然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可也承擔著挹爽齋安全的責任。王爺不知是武功高強還是不屑於保鏢貼身跟隨,幾乎總是隨身帶著個子墨,至少目前心音所看到的情形是如此。
來到王府,接觸到的侍衛不少,原想著能一睹影視小說中武功高人飛來飛去的神采,卻一次也沒見著。
由不得好奇心起,上前一步道:“秦侍衛,心音打擾你一下,問你個問題,你的功夫能不能飛簷走壁?”
“飛簷走壁?姑娘說的秦頌不明白,秦頌還是頭一回聽說。姑娘見過能飛簷走壁之人麼?有這樣的人,秦頌一定要拜師學藝。姑娘能否告知此人在哪裏?”
“哦,心音也沒見過,隻是在書中看到過有這樣的描寫,以為秦侍衛的功夫能飛來飛去呢!秦侍衛,那你跳起來能有多高?”
秦頌露出了“你真是大喘氣”的表情,好像心音忽悠了他似的,不滿地射過一道冰芒,但還是演示了一下給心音看。一旁的未央插話道:“姑娘,你不知道,秦護衛的功夫可是王府裏頂尖的,比……”未央還未說完,就讓秦頌的一記冰芒給凍住了嘴。
還挺神秘的!有秘密不願意說也是能理解的,可已經有人知道就不能怪她心音好奇了。
得找個時間向未央打聽打聽這個冷酷男的情況。
心音正琢磨呢,就見子墨匆匆走來,劈頭就說:“姑娘,王爺請姑娘去趟芷蘭苑,王爺正等著呢!”
子墨行色匆匆,雖是沒有催促心音,可明擺著是有緊急情況。心音來不及回屋放下背包,順手將背包遞與了未央,說了聲“替我先拿著”,便急忙與子墨一道走了。
二人一路急趕,心音深知子墨的為人,不到萬不得已,子墨是不會輕易開口透露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上次子墨請心音去文瀾閣,一路上心音百般詢問子墨,子墨就是不說對公主露出惋惜表情的原因,直到見了本人才曉得是與王爺患了同樣的病症。
此時心音自覺地默然無聲。既然問也是白問,那還不如悶頭趕路。
“姑娘,王爺請姑娘前去芷蘭苑,是讓姑娘給瞧瞧淑夫人得了什麼病。”這回子墨倒是主動說與心音知道了,也不守口如瓶了。
心音聽後立時站住:“子墨,王府裏有府醫,還有隨公主而來的禦醫,哪裏輪到心音來給淑夫人瞧病!再說了,心音也不是大夫,子墨,這人命關天的玩笑可開不得,你家王爺還真幽默,什麼人都敢相信!”心音雖然將王爺與公主的病治好了,可那也是仗著有現成的消炎藥碰巧給治愈了,情況之特殊可謂是千年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