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吃過了,你呢?”安然愣了一會趕忙說到。
“我也吃過了,我讓你想的那件事怎麼樣了?你要抓緊啊,這兩天快開學了,你確定了,我就讓你叔叔先去跟學校打聲招呼去。”
那件事??應該就是讓我過去的那件事吧。
“媽,我想過了,我還是留在這邊吧,去那邊會給你添麻煩的。”這一次安然沒有猶豫。
“看你說的,會添什麼麻煩啊,他會對你們好的。”母親一聽這話,心裏就有點急了。
“媽,你有3年多沒見過我了吧?”安然突然問到。
“嗯,好像是啊。”母親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可她這樣一問,她心裏突然就痛了。
“你可知道,3年有多久啊!久得我都長大了,馬上就要高中了,我都16了!久得我已經變得不是以前那個我了,我也不像以前那樣聽話了,我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我了。”她仍記得,她到邊去後,她眼裏的失望。她老是說,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現在變成這樣……
“變當然會變啊,不過怎麼說我也是你媽,你叔叔人很好,他也會接受你們的。”母親說完,安然在電話這一頭就笑了。
好?這種好不過待續一兩個月而已。再後來,就是挑毛病。不是說我們脾氣不好,就是不勤快,要不就是我們不會叫人!嗬,但他可知道,各地方的叫人方法都不一樣,我又不認識人我要怎麼叫啊?再後來就是惡語相向!
現在她仍然記得當時的一切,他的辱罵,母親的哭聲,妹妹的哭聲。剛開始她也想表現好些,讓他高興些,她努力適應環境,努力去學習。可是都沒用,時間久了,她也說麻木了,不愛說話了,沉默了。
妹妹不再活潑了,變得膽怯,話少了。看到妹妹哭紅的雙眼,她恨死自己了,同時也恨她們!
這種恨一直到現在都仍然存在,也許永遠都不會消失了。
“媽,再怎麼說我跟他都不是一家人,也許你把我說得太好,就讓他把我想得太過完美。當有一天他發現這種完美與現實的落差的時候,他和你都會失望的。”失望過後的一切變都會改變了。
“不會的,媽跟你保證!”
“媽,保證其實改變不了什麼東西的,你現在過得很好,我也很好這就夠了。”讓她們都一直保持這種想象中的形象下去,也許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最起碼我們不會怨恨對方。
“可是我很想你們啊,你知道我老是擔心你們嗎?天氣一不好,我心裏就怕啊!”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不要擔心了,我們離得那麼遠,擔心也是白擔心啊。如果可以就多寄點錢給我吧,這比擔心更實在一點。”不是她狠心,因為她已經被傷得遍體鱗傷了。
“你要是來這邊,錢不是更多嗎?這邊條件也好得多啊!”母親說到。
嗯,曾經就是這些話,讓她自己也把那邊想象得太過美好。漂亮的大房子,漂亮的新衣服,漂亮的學校……美好的前程!嗬嗬,當年天真的自己就是被這些話給哄過去了。到那一看,她和那個叔叔的心就一起涼了。一切想象中的美好全都不存在,眼裏的失落都被彼此收在眼底。
“不用了,那一切我享受不起的,媽,怎麼說我也不會過去的。這也沒有任何人煽動我,這是我想了好久的決定。”安然說得很堅定。
“你要是不來,我也不會再給你打錢了!”母親終於扔出了她的底牌。
“不打就不打了吧,好了,就這樣吧。再見……媽。”掛了電話,心裏還是有一點小憂傷。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可是她高估自己了。
媽,對不起,那次幼稚的決定,傷了我們太多人。這一次,我不想再這樣了。這一次,我想走另一條路!
安然深深吐了口氣,朝天空喊了一起:“對不起!”心中的石頭落下了,心情便舒暢,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