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之中,依稀是在八寶善安鎮,漫天的麥浪,發出清晰嘩嘩的聲響,我在其中奔跑,再也看不到宋明軒的身影。我一睜開眼,驚出一聲冷汗,整個殿宇黑沉沉的,外麵窗紙上有人影晃動,是炎薄將我軟禁起來了嗎?我感覺到手中沉甸甸的,我低頭一看,手中竟然還握住宋明軒的小腿,指甲已經深深嵌入皮肉之中。大殿之內,沒有炎薄的身影,空氣中卻彌留著濃濃的麝香氣息。我翻身下床,解開身上的腰帶,拋灑上房梁,爬到桌上,將腰帶係上一個活結。頭套進去的時候,我感覺不到疼痛,我的耳中,始終回蕩著宋明軒的那句話,我舍不得。八寶善安鎮的麥浪,一波接一波,我與宋明軒牽手跑在其中,笑得無憂無慮。終於跑累了,我們倒在麥田上,壓下一大片麥浪,宋明軒轉頭問我:“你知道最近八寶善安鎮鬧鬼嗎?”
“什麼?”我被他一嚇,就坐了起來。“聽說是那種無頭鬼,專門取人腦袋。”宋明軒張牙舞爪,眉飛色舞地說道。“哇。”我被他一嚇,急得直想哭。“別哭。”他捂住我的嘴:“隻要你不是無主孤魂,就不會被鬼取頭。”
“怎樣才不會是無主孤魂?”我看著他,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哭,還是不哭。“隻要我們交拜天地,結為夫婦。”宋明軒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對我說道:“很簡單,你跟著我做就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那一年,我十歲,宋明軒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