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鳳夕瑤輕笑出聲,不少人皆認為這一笑是鳳夕瑤認輸的表現。
在眾人的眼神中,鳳夕瑤站起身來,對著鳳晴拜了拜,方才朗聲道:“母皇,若今日這一關兒臣過了,那麼太女的權利便落在兒臣手上了吧。”
“這是自然。”鳳晴道,但她就不相信鳳夕瑤可以過的了,這些日子裏鳳夕瑤究竟去天牢做了什麼她還是了解的,豫九以為他瞞過了她,她不過是不想說罷了。
“好。”鳳夕瑤勾唇一笑,大聲道:“那麼,母皇,若兒臣真的做到了,兒臣要親自審理皇姐的案子,母皇沒意見吧。”
“自是沒有。”鳳晴肯定道,眼眸中滿是認真,她有這般的眼神,不過是因為鳳晴認為自己這女兒斷不會做到這一步,哪怕她有些小聰明過了前麵幾關,也斷過不了這般難住在場才情豔羨的王子皇孫的題目。
鳳夕瑤嘴角的笑意更甚,豫九不由抿唇輕笑,這小狐狸,看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是有了破解之法。
“煩勞鳳女官去長生殿將本宮平日裏作畫的宣紙和顏料拿來,在將父後的七弦琴和棋盒取來。”鳳夕瑤對著鳳珂吩咐道,雖說讓別人拿出不了什麼岔子,但鳳夕瑤總也是覺著鳳珂對鳳夕若的事太過上心,這事交給鳳珂辦倒也讓人放心。
鳳珂聞言立刻離開,鳳夕瑤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放於唇邊,雙眸還不時的打量著在座的眾人,並沒有哪裏奇怪的,鳳夕瑤頓感那北國幕後之人可藏得夠深的,還是自己的懷疑出錯了?
等著鳳珂的空檔,大家都各自就著附近的人,聊著稀疏平常的事以打發時間。不消多時,鳳珂便領著宮人將鳳夕瑤要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二殿下。”鳳珂將東西交給鳳夕瑤,隻見鳳夕瑤緩緩上前,將黑色的顏料潑進了已經空無一物的水盆中,又將盒子悉數倒了進去,她又將其他盛著顏料的盒子敞開,眾人皆疑惑得看著鳳夕瑤下一步的動作。
隻見鳳夕瑤命人將幾個長桌拚在了一起,將宣紙撲在了棋盤之上,長生殿中的宣紙大都是從北國進貢來的,都是極好的,而鳳夕瑤選擇它們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它的透性極好,棋盤的縱橫線都清晰可見。
一切都安置好後,鳳夕瑤滿意得拍了拍手,擷了七弦琴席地而坐,隻是向院首大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院首大人見勢上前坐下。
隻聽一聲低沉的琴音,鳳夕瑤撥開了第一個琴音,立刻不知從哪裏飛來一隻喜鵲,它的小爪子一鉤,輕鬆將一枚黑子落在了宣紙上,院首大人會意,立刻執起一枚白子落下。
“好生奇妙的下棋方式。”昭陽驚呼出聲,下了這麼多年的棋,她竟是沒見過有人這般幹過。
鳳夕瑤隻是一笑置之,隻見微動,同時掃過七弦,十麵埋伏輕快從容的從指尖彈出,七弦琴的音色本就深沉內斂中帶著隱含的霸氣,原本屬於琵琶彈奏的曲子,倒也變得更加的氣勢迫人。
隨著緊湊的琴音,天邊飛來無數的鳥兒,它們像是被人下了指令般,各自以自己的爪子或尾巴蘸了顏料,亂而有序的在宣紙上或爬行或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