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出類拔萃 (3)(1 / 2)

在紐約實習時,純如還拜訪了《紐約時報》並與該報編輯探討了替該報擔任校園通訊員的可能。他們被純如說服,給了她這個機會。當純如回到家中後,整個大三期間,她為《芝加哥論壇報》和《紐約時報》發去了許多校園新聞。這是純如的另一個特點:她從不放棄任何可能幫助自己實現目標的機遇。純如非常頻繁地向《紐約時報》發送伊利諾伊大學的校園新聞。《紐約時報》校園生活版麵的編輯一度一篇接一篇地采用純如的新聞稿,但最後他對純如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讀者會以為《紐約時報》的校園生活版麵是專為伊利諾伊大學而設的。

1988年,純如繼續努力為《大開眼界》雜誌工作。她在學校裏交下一些文友,他們也為雜誌提供詩歌和故事。《大開眼界》的第二期出版於純如大學最後一年。在這一期上,純如寫了一個故事《萬聖節王子》。故事裏,純如寫到一場辯論,一隻被抓到的癩蛤蟆到底是應當被放生呢,還是應該放到玻璃魚缸裏。最後,女孩和男孩決定將癩蛤蟆放到小溪裏,在那裏“或許會度過危險而短暫的一生,可能遇上一百萬種危險……”但仍好過在玻璃魚缸中的一生,“安全而漫長,年複一年,同樣的石頭,同樣的食物,同樣的水,可以看見外麵的世界但永遠都不可能接觸到它……”非常明顯,這是純如的人生哲學。她寧可過一種多姿多彩的冒險生活,也不願要安穩和長久。

如果能從緊張的課業中抽出一點時間,純如就用來閱讀小說和非虛構作品。有時候,她會跟我說起正在讀的書和作者的姓名。我記得她提到過一些美國著名作家、詩人和劇作家,比如亨利·朗費羅、埃德加·愛倫·坡、華盛頓·歐文、歐·亨利、馬克·吐溫、沃爾特·惠特曼、威廉·福克納、卡爾·桑德堡、歐內斯特·海明威和田納西·威廉斯。

當純如喜歡上某位詩人或作家的作品時,她就會變得特別熱情投入,充滿激情地向我描述那位作家的生平和作品。有一次,她被卡爾·桑德堡的詩《迷霧》所征服了。她告訴我,她喜歡那句“霧升起於小貓的爪子上”。當她背誦這首詩的時候,她會用手模仿出貓爪的樣子,後背拱起,像一隻貓一樣走近我。純如喜歡貓,我能看出,她也喜歡桑德堡的這首詩。桑德堡出生於伊利諾伊州的蓋爾斯堡,純如很想到那裏憑吊一番。一個夏天,她和她的朋友到底還是去了那裏。我希望我可以像純如那樣欣賞這些文學作品,但那時候我忙於自己的研究工作,無暇跟純如討論更多。現在當我回頭去看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向純如學習的最佳機會。

1988年秋季,純如的大四第一學期開始了。她搬到了厄巴納林肯大道上的Phi Beta Chi姊妹會宿舍樓。她一直對校園裏的這種帶有希臘遺風的兄弟會姊妹會製度深感好奇。她說,既然現在已經是大學最後一年了,就不妨看看姊妹會中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Phi Beta Chi是一個相對低調的姊妹會,成員比絕大多數姊妹會的成員都更學術化。純如的入會申請被接受了。盡管已經是大四學生,作為一個新加入的成員,純如隻能住在姊妹會宿舍的地下室裏。紹進幫她把一些雜物搬了進去,其中包括她一直在用著的蘋果II代計算機。純如用這台電腦給《芝加哥論壇報》和《紐約時報》發稿。她比許多新聞係的教授都更早使用計算機作為日常發稿工具。畢竟,她之前學的可是計算機學啊。

住在姊妹會宿舍裏和住在學生宿舍裏完全不同。在姊妹會中,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每個女孩都要承擔一定責任,比如打掃房屋。純如從來都不喜歡清潔打掃,但她不得不做。純如跑回家,拿走了我們的便攜吸塵器,並說服我將它捐獻給姊妹會。我把這台吸塵器送給了純如,希望她可以讓自己的屋子保持幹淨。

總的來說,純如喜歡住在姊妹會的宿舍裏。這給她機會認識一些家庭背景完全不同的學生。例如,她曾和一位來自小鎮上藍領工人家庭的姊妹會會員談心。那個女孩的主要目標是在畢業後找個好丈夫,然後成家立業。對純如來說,這是不可想象的事。另一方麵,在其他女孩看來,純如又太理想主義了。

純如繼續給《伊利諾伊人日報》寫稿,但她的文章現在變得很長而且很有深度,更像是調查性報道或評介文章。1988年10月12日,純如在《伊利諾伊人日報》上發表了一篇題為“如何不受批評左右”的文章,這是一篇書評,評論瑪麗·林內·赫爾德曼(Mary Lynne Heldmann)的書《話能傷人:別讓批評傷害了你的自尊》。純如在文章中寫道,按照赫爾德曼的說法,我們必須替自己洗腦,堅信自己必將成功。赫爾德曼強調“積極的自言自語”,她正是用這個技巧與那些針對《話能傷人》一書的批評意見作鬥爭。赫爾德曼還強調說,“做晝夢”,幻想自己在一切盡在掌握的情況下實現目標,這些都非常重要。她還討論了在聽到令自己受傷的話後反唇相譏的幾種方法。赫爾德曼介紹了4種對付批評的技巧:沉默觀察,緩和緊張局勢,真誠探究,陳述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