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菊黃蟹肥。
巍峨險峻的大蒼山腳下,有一寬闊的河流從西往東而去。村民們便沿河而居,世世代代繁衍生息。
寧靜的小村子不過住了百來戶人家,雖然形成了南北兩麵,不過大家也都來往,村戶的情況大家也都是熟悉的。不管在什麼地方遇見了大都會點頭招呼。
可是上半年五月的時候,村裏來了一對從城裏而來的母女,和那住在大槐樹下馮家做了鄰裏。
一時間村子裏關於這母女的來曆傳言甚多。她們母女便成了村民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就是今上午那位當娘的,不知怎的就投了河,驚動了村裏的大小。都跑到河邊來湊熱鬧。女人總算給打撈了上來,放在河畔的草地上,才滿五歲的女兒田田則撲在母親濕漉漉的身子上放聲哭喊著。此情此景,聞者落淚。
就有人來旁邊議論:“怕是死了吧,哎呀,倒也可惜。”
孫麻子老婆就接了話說:“她也想不開,可憐了還剩下個這麼小的一個女兒,也不管人家死活,可見是沒良心的。”
那陳板牙的媳婦又道:“年紀輕輕的,長得倒還算周正,隻要她肯,難道還愁不能再嫁?”
那孫桃花的娘笑道:“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昨下午呀,有人看見這小媳婦和……”話音還沒落,就聽得後麵有人嚷嚷,“你們走開一些,別擋著道了。”
幾個看熱鬧的村婦們忙轉過身去,卻見村裏的遊醫袁大夫背著診箱急急的趕了來,撥開了人群。
袁大夫湊上前來,欲將田田從她母親身上拉開,柔聲勸道:“好田田,你先別急著哭,我幫忙看看你娘能不能救。”
那田田本是傷心欲絕,突然見袁大夫來了,忙忙的擦了眼淚,怯弱的站了起來,她身上那件破舊不堪的夾襖已被弄了個半濕。
袁大夫用力的拍了下宋雲珠的肩膀,隻見那肩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雖然依舊昏迷著,不能言語,不過看樣子還有意識。袁大夫見狀心中稍定,心想大概能救。
袁大夫便將宋雲珠腰部抱起,讓她投朝下,下身抬高,希望能將體內的水排出來。圍觀的人見雲珠體內的水果然排了些出來,接著袁大夫又利落的將她放好,接著便以口布氣,希望雲珠能立馬呼吸順暢。
旁邊圍觀的人見此不解,這光天化日的,雖然是大夫救治,可是抱著一年輕小媳婦又親又啃的,總是有傷風化。眾人為之側目,紛紛交頭接耳。
袁大夫全然不顧。好一陣子,宋雲珠悠悠轉醒。用力的睜開了眼,眼珠子轉了一圈。
那田田見母親醒過來了,自是高興,也不顧母親臉上的泥汙,摟著雲珠的脖子便喊:“娘,你總算又活了。”
“娘?!”雲珠心裏一顫,她看了眼跟前這個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像是難民營裏出來的,一看就是從來沒吃飽過飯。她父母是做什麼的,怎麼這樣虐待女兒?
田田喜得又要哭了,還是袁大夫開口道:“田田,你娘衣服濕透了,需要換身幹爽的衣裳才行。先把她弄回家吧。”
雲珠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心想這是在夢裏麼,可是好奇怪的夢,這些人的臉她都看得清,並不似夢中那般模糊,不過這些奇怪的場景不是夢又是在哪裏。她有些疲倦了,又閉上了眼睛,心想再次睜開眼應該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