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洞中,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腥臭。
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嬰兒和白森森的骨頭相處甚歡。他緊貼骷髏頭,低聲發出陣陣享受的呻吟,從骷髏頭中彙聚的絲絲黑氣鑽入他的手掌。
旁邊,幾個長相美豔,臉色慘白的女子失去意識,堆在一起。
“啟稟少主,屬下有事上奏。”這一男子屈膝跪在嬰兒的麵前。
“說。”柔弱的聲音從骷髏頭裏詭異地傳出。
“羅一傳來消息星羅大陸辰星宗逆天者現身。”男子內心很服這個嬰兒,魔界強者為尊。少主,才出生就練成魔界至寶——吞噬大法,克製反噬的冤魂。三百年後魔界入侵羅星大陸的大戰,必將勝利。
“暴露身份了沒有?”最奇特的是這吞噬大法在嬰兒的煉化下產生眾多變異,現在能用所吸魂魄的頭顱生前的聲音說話便是其中之一。
“應該沒有。”
嬰兒不以為然,“哼,什麼叫應該沒有。羅一那種好大喜功的性格,肯定隱藏不了多久。”
“少主英明,少主的意思是另有安排?”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嬰兒陰森的臉上勾起一絲笑容,“這些自詡聰明的修真者,不會想到我們還安排另一枚暗棋。通知羅五,去殺了她。若他失敗,自行了斷。”手裏捏的骷髏碎成片,掉落地上。
“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著男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嬰兒隨手抓起一女子,長出紅慘慘的尖牙,刺進嫩白的脖子中,大口地吸食。
烏雲散去,皎白的月光從上麵的洞中透了出來,照在牆上掛的一張張美人皮上,甚是妖豔。
辰星宗,藏書樓。
躲在書架後的一個小頭偷偷小覷了下,對一旁修煉的蕭婉說,“婉兒妹妹,太上長老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襲白衣坐在紅木圓凳上,自顧自地品著茶,整幅畫麵和諧平靜。可被他後悔、懷念卻期待的複雜眼神破壞。昨夜又夢見小紫,這萬年來從見過始祖就一直夜晚昏迷兩個時辰,他把這當成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一隻小手伸出,按下前麵那人的頭,也探出頭來,感慨著,“那光頭是不懂的,她就是個修煉狂。”
“不準叫我妹妹光頭!”蕭蟬終於按耐不住,快速起身,對著第二個人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第二個人不負眾望地飛了出去,可憐了他下麵那個人,跟著遭殃,連帶著飛了出去。
動靜過大,驚動了沉思的薛白衣,他淡定地繼續喝茶,隻是身影又漸漸模糊,再次消失了。
“你……”李耀武氣惱地從地上爬起,緊握拳頭,青筋暴出。
“我什麼。誰讓你又叫我妹妹光頭。上次還湊得你不疼,沒長記性?”蕭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坐在蕭婉的聲旁,盤坐前特意說了一句,“隻要你能打過我,隨時來。”
李耀武死死要緊牙關,還是不得不放下,盡管他如今都十五歲,仍打不過這個八歲的小男孩,好漢不吃眼前虧,哼了一句,“君子動口不動手。”
十年間,爺爺恨鐵不成鋼,打他責罵他,讓他修煉,他當耳旁風。反正爺爺寵他,不能真動手,隻是撓撓癢的痛感而已。自從五歲起偷懶一次,他就迷上了這種不修煉,整日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十五歲,他愣是半點進步都沒有,停留在練氣層第三層已經十年。他不是意誌堅定之人,況且他是二長老唯一的孫子。他知道,百年壽命不是自己的重點,爺爺定會幫他外力灌輸靈力,突破境界的。有這種好事,怎麼可能好好用功。
可是好麵子的爺爺愣是把自己丟在這破地方,告誡自己不到築基期不得出去。他掙紮了,可是不知道爺爺施了什麼禁術,那門看似什麼也沒有,他卻被彈回來無數次。他這才不得不死心,仍不想修煉,出不去隻能找點樂子。
藏書閣每日都在的就他,同病相憐也被丟進來的另一個小子,為他是從,沒有意思。其餘的就是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和一個每天爬來爬去的小光頭。大的那個他也看出來,比自己強。柿子要撿軟的捏,這個道理他活了十五年是知道的。於是,他尋思找點那小光頭的麻煩,好生開解下自己煩悶的心情。